我躺在床上丝毫没有睡意。
脑中持续闪现血腥的画面,不知不觉身体也很冷,盖了厚被也无济于事。
浑浑噩噩中我感觉自己可能是发烧了。
身体发软,头重脚轻,源源不断的痛感从各处骨节滋生蔓延,到最后就连肩上的旧伤,都爆发着噬骨的剧痛。
可能是烧的太厉害,让我的大脑眩晕,眼前也一点不清晰。
隐隐约约的我竟然看到有人朝着我走来。
我费劲的想要看清,却被那人握住手,顺势将我搂进怀,微凉的大手摸了摸、我的额头,说了句:“太烫了。”
然后那人也没放开我,却从兜里拿出手机。
“叫个医生过来,地址我发你。”
吩咐的语气十分沉着。
落入我耳中不太真切,却胡乱感觉有些熟悉。
我还是想看清对方是谁,甚至想辨别清楚是不是在做梦,但对方却用手遮住我的眼睛。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对我说完话,又接起了电话。
那边的女声温和,好像是周夫人。
“下面的人办事不利,吓着她了,你好好照顾照顾,这孩子人不错,性格和样貌,还有从事的工作,我都很中意。”
“尤其喜欢她身上那股睚眦必报的劲儿,跟你多像啊,都是那么的脾气大,不好惹。”
说话的声音中伴随着舒朗的笑声。
“知道了,母亲。”
电话好像挂断,又好像讲起了别的什么,但我意识混沌,陷入了睡梦。
无尽的鲜血,无数的画面,一帧又一帧如同电影荧幕般持续播放,撕心裂肺的哀嚎声,悲痛欲绝的恸哭悲鸣,强势肆虐折磨着我的梦境。
挣脱不开,逃离不掉,睡的十分不安稳。
这样漫长的煎熬不知持续了多久,终于在我挣脱的一刹那,我还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我浑噩的大脑迟缓多时,随着看清走进卧房的人时,我才彻底清醒。
“周晋深?”
我诧异的挣扎坐起。
他却不紧不慢的走到床边,按着我的肩膀重新让我躺下,“你还在烧着,躺好。”
我惊愕的思绪逆转,下意识看向卧房外,昨晚送走周夫人后,我很确定自己锁门了。
而且我家门钥匙,我没给过任何人。
记得之前也有一次周晋深冒然就进了我家,再加上现在这次。
“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直接问,眼里的惊慌和错愕一目了然,但也难抵心头攒聚的怒意,“你让人偷配了我家钥匙?周晋深,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晋深一言没发,沉默的侧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我。
他那双好看的多情眸,深邃的像一潭湖,无波无澜,却引人溺毙。
“别装哑巴,你跟我说清楚。”
我没有他那么好的耐性,我只想知道自己的家往后还能否让我安稳。
周晋深略微挑了一下眉,低醇的嗓音慢条斯理的绽放:“为什么不住天玺园?”
他问我的同时,也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
“我和你没关系了,为什么要住在你的房子里?”
我反驳过后,也翻开那份文件,却在看清楚内容的瞬间,我震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