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门口闪过一帮人。
排场很大,再仔细一看,都是为了护着最首排那个人存在的。
周晋深。
我大概真的要悲叹一声自己的命不好,在这么大的北京城,能被这样的人无孔不入出现在生活里。
倘若他不是周晋深,我都要自作多情以为他是故意出现在我的面前。
霍总转头看到那帮人,眼底闪过惊讶与激动,忙不迭迎过去。
“呀,周总!”
为首的人轻暼过来,隔着人群与我撞上了视线。
不过半秒,他便轻轻略过,目光落在他面前的矮挫胖上,眉梢微挑:“霍总。”
能被他记住名字,霍总简直无上荣光,惊喜地笑着,喋喋不休找起话题。
赵潇潇知道我和周晋深的关系,有些担忧看了我一眼。
但我其实没什么别的感觉,唯一的想法就是——
看呐,我不知废了多少劲才约上的人,还不是要给他周晋深舔鞋。
周晋深是来谈生意的,在隔壁包厢。
霍总明摆着想过去攀关系,但刚走到门口,就被徐特助伸手拦住。
为了合作,我还是去叫了一趟霍总的:“霍总,包厢的菜已经上了,您看不然咱们先回去?”
霍总语重心长冲我讲起大道理:“饭,什么时候都能吃,但能遇见今天这位,可是你几辈子都不一定能求来的机会。”
我心想,难道你捧着酒杯在外面站,周晋深就会见你了吗?
正在守门的徐特助突然转头看向我。
“简小姐,”他开口道,“先生让您——”
“停。”
为防止徐特助在霍总面前说出什么惊骇世俗的话,我连忙叫停。
徐特助顿了下,却依旧面无表情像个复读机一样开口:“先生让您去天玺园等他。”
“......”
果然,又是这句。
我头疼叹了口气,转头走回包厢。
殊不知身后的霍总早已呆愣住。
他急急跟回包厢,放轻声音问我:“简老师,您......跟周总是熟识吗?”
不等我说话,林老师已经笑着替我开了口:“霍总连这个都不知道吗?当初霍总投资我们乐团,可就是为了简老师呢。”
霍总表情登时一变,对我变得愈加和颜悦色。
我本来想开口解释什么的,但看到他如此爽快的要答应策划案,突然改变了想法。
总之在周晋深眼里我已然是捞女。
那不如就捞彻底,用一回他的名字,也就当是抵了我这七年的青春。
这手段是挺拙劣的,我自己也瞧不起我自己。
可周晋深堵我活路的时候,不也很拙劣么?
得先爬上去,才能有尊严,现在这样还奢求尊严的,不叫清高,而叫蠢。
一顿饭下来,林老师在一旁添油加醋,让霍总对我更是抱有喜悦,“这合作啊,就得跟聪明人一起,能和简老师合作,是我的荣幸。”
企划案终于签上,我把霍总哄得高高兴兴,也把自己喝得头晕目眩。
实在撑不住,去卫生间吐了两三次。
不曾想,正好被某人抓包。
周晋深懒散倚在墙上抽着根烟,淡淡睨着我狼狈的醉态,没什么表情的掸了掸烟灰。
他问。
“我的名字好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