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椅上的萧赫脸色冷冽,看向那犯错的宫女。
“不知死活的东西,拖下去!”
宫女大喊饶命,紧接着,另一位宫女上前,为凤宁萱处理伤口。
凤宁萱神色清泠,假装没看到那宫女的小动作。
凤父凤母担心地看着那边。
无人注意到,凤父身边的婢女手持一根银针,借着倒酒的功夫,看准凤父搭在食案上的手……
她手速之快,叫人防不胜防。
凤父突然吃痛了一下,本能地抬手。
见到地上有只硬壳虫,便以为是被它给叮咬了,没有当回事。
萧赫对凤宁萱道。
“皇后,去换身衣裳。”
他神情淡漠,高挺鼻梁下的薄唇,透着凉薄寡义。
“是。”
凤宁萱起身去换衣,只带走了莲霜。
凤夫人的目光随着她,一脸担心。
宫中明争暗斗,各样的手段都有。
宁萱被划伤,不会是有心之人故意所为吧?
偏殿内。
莲霜猜测。
“娘娘,那宫女一定有问题!御前伺候的人,不可能这样笨手笨脚。”
凤宁萱看向手上包扎的纱布,眼神清冷无谓。
“无事。”
这是萧赫安排的。
难怪让凤家人赴宴,想来是为了验证她的身份。
他因着那女刺客一事,怀疑她不是凤薇蔷。
如此,让他验证又何妨。
宴会大殿。
舞姬们身姿优美,众人的视线大多在她们身上。
陈吉走到帝王身边,弯腰,单手拢在嘴边,挡住口型,低声道。
“皇上,已验,血可融。”
萧赫闻言,面上并无情绪显露。
他那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凤父身上。
后者直勾勾地盯着舞姬,时不时拍手,完全没觉察到有什么异样。
萧赫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后,他的眼神锐利似刀。
血可融。皇后是凤薇蔷本人无疑。
那便是凤家刻意隐瞒了凤薇蔷会武功的事。
但,以她的身手,正常情况下,怎可能被那群山匪所擒?
难道是事先被下了药么……
中了药,便是武功再高强的人,也只能任由那些山匪为所欲为。
萧赫眼神泛凉。
一时不知,自已心中那股无名火因何而来。
……
凤宁萱回到大殿。
宁妃瞧了她一眼,起身对皇帝道。
“皇上,今年的节礼,皇后娘娘特别费心思,每个人的都不同呢。”
这意思,是等不及想收节礼了。
萧赫像是没听见宁妃所言,目光辽远,神色冷淡。
这时太后发了话。
“时辰差不多,便将节礼分发了吧。”
凤宁萱起身应下。
随后,宫人们将节礼送到每个人面前的食案上。
按规矩,这节礼是要等各自回去后,才会拆开来看。
是以,哪怕再好奇里面是什么,众人都按捺着。
忽然间,却听“咚”的一声。
打眼看去,就看到一个小太监不小心弄翻了节礼,而那节礼,正是废太子萧濯的。
有妃嫔嘀咕起来。
“今日这些人是怎么了,前有弄洒了酒水,又划伤皇后娘娘的,后有打翻节礼的。”
众人也好奇,废太子的节礼是什么。
只见,除了几块中秋饼,还有一个香囊、一方帕子。
在南齐,香囊是女子送男子的定请物,帕子也是非常暧昧的物件!
在场众人心一提。
这……这不对劲啊!
看着那香囊和手帕,萧濯脸色变化,意识到,自已和皇后被算计了。
座中的凤父凤母两相对望,惶惑不已。
那打翻节礼的宫人自知做错事,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一旁宗室的小世子调皮好动,跑上前,拿起那帕子,自以为多识了几个字,用稚嫩的声音念起来。
“‘两岸青山相送迎,谁知离别情。君泪盈,妾泪盈。罗带同心结未成,江头潮已平’。
“父王,这首诗好凄凉啊!一点不像是中秋人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