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后，他的视线望向那角落的地砖。
陈吉跟着皇上走出永和宫。
回到御书房，他忍不住问。
“皇上，那九节鞭的事……”
昨晚他就知道了，皇后寝殿里的地砖下有暗格，皇上在那里面发现了一匣子，匣子里装着九节鞭，还有其他武器。
而九节鞭，正是之前那女刺客的武器。
皇后和那女刺客，似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否则，刺客怎会将重要的武器放在皇后寝宫？
这可不方便拿放。
萧赫抬眼，眸中一片冷郁。
“勿要打草惊蛇。”
他原本也是想直接问的。
但，若是皇后有心隐瞒，便是问，也问不出个结果，反而会打草惊蛇。
皇后得查，但需要暗暗地查。
无外乎是两个结果。
要么，皇后与那女刺客相识。
要么，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
宁妃负责操办将军宴，太后对她寄予厚望。
“皇上把此事交给你，说明很看重你的能力。你要好好办，别出现任何差池。
“还有，你也多去皇后那边走动走动，问问她的意思。
“让她心里舒坦些，你们的关系才能更加亲近。”
宁妃心绪烦躁。
“姑母，上回我诚心提出，想与她联手，她却对我不屑一顾。难道还要我伏低做小吗？”
太后指责她。
“小不忍则乱大谋。
“琇琬，论才情、论样貌，你哪样不比其他妃嫔强？可你为何得不到皇上的宠爱？得以他人为镜，取长补短。后宫争宠，可比打仗还要难。个中门道，得你自已去体会。”
“是，姑母。”宁妃见太后语气加重，只得先应承下来。
然而，让她像嘉嫔那样，低声下气去讨好皇后，她做不到。
筹备将军宴，她自已就能拿主意，用不着皇后指手画脚，她也能办得风光！
永和宫。
北境已定，凤宁萱回来，便是为了继续调查那神秘人。
但线索停在那两封信上，再无其他。
她如同陷入死巷中，进退不得。
“娘娘，喝药了。”
莲霜端着药进来，见娘娘还在看那两封信。
凤宁萱单手端起药碗，几大口就将它喝光了。
莲霜看着空碗，愣了愣。
这么苦的药，娘娘竟能忍得？
凤宁萱倏然抬眸，望向殿外。
永和宫内，又多了几名暗卫。
萧赫还想查她什么？
次日。
凤夫人入宫。
她看到凤宁萱面色苍白，心有不忍。
“娘娘，身体要紧啊。”
南齐有那么多将土，实在轮不到宁萱一个女子领兵打仗。
她身为母亲，只希望孩子们都能康健平安。
凤宁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劝慰道。
“养几日就好。”
凤夫人看向莲霜，“你出去守着，我与娘娘单独说几句话。”
“是，夫人。”
莲霜出去后，凤夫人神神秘秘地拿出一瓶药。
凤宁萱起初以为是金疮药，却听母亲道。
“这是你父亲花重金求来的。能让你……做个普通女子。”
凤宁萱不知所以，皱眉问。
“什么药？”
凤夫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是……是能让你内力尽失的药。”
凤宁萱浑身一僵，素来平静镇定的脸上，浮现一抹愤然。
她倏然起身，扯动了腹部的伤口，却也不觉得痛。
因为比起这身上的痛，亲生爹娘要废她内力，更叫她心中生寒。
凤夫人跟着起身，拉过她的手，用极低的声音，哀求。
“宁萱，娘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了。
“你这次去打仗，娘寝食难安呐！
“你爹这方式虽然独断了些，可他也是为你好，为凤家好……”
凤宁萱断然甩开她的手，眼神发沉，脸色也愈发得苍白。
“够了。”
“娘娘……”
“莲霜！送夫人出宫！”
凤宁萱转身背对着自已的生母，眼底满是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