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是个完完整整的男人。
皇上难道是打算把他……把他阉了?
陈吉看起来冰冷沉默,实则内心想法颇多。
何况伴君如伴虎,本就该多个心眼。
这一夜,陈吉难以入眠。
他有睡前自省的习惯,板正地躺在床上,宛若一具死尸。
皇上不会无缘无故提起娘子军的事,很可能是有了章程,想派他混入娘子军中,调查孟行舟。
毕竟朝中关于孟行舟的谋反流言太多……
陈吉睡不着,为了向皇上表忠心,次日一大早站在寝殿门外,等皇上一出来,他便单膝跪地,拱手行礼道。
“为皇上分忧,属下肝脑涂地、在所不惜!这便挥刀自宫,以示决心!”
萧赫:?
刘土良:这陈吉是要跟自已争太监总管的位置?!
锃!
萧赫一挥手,便用内力弹开陈吉的短刀。
随着那短刀落地,刘土良赶紧上前,一脚将其踢开。
萧赫脸色寒彻、阴郁,对着陈吉。
“疯了?
“好好的男人不做,做太监?”
刘土良连连点头,又觉得皇上这话,听了不太得劲儿。
得知是误会一场后,陈吉才松了口气。
但没想到,皇上会让那女刺客从军。
“皇上,当初孟行舟建立娘子军,您不是不认同吗?”
萧赫那深邃的双眸如渊,叫人难以看透。
男子驻守边关,是为了给老弱妇孺一片安定的天地。岂可叫女子从军?
就怕有人以征女兵的名义,强掳良家女入军营,为自已谋私。
但孟行舟此人,大丈夫也。
虽然暴躁、目无尊上,倒也能震慑住那些将土,唯有他管理下的娘子军,信得过。
……
永和宫。
经过投毒一事后,嘉嫔越发黏着凤宁萱了。
她一天能来两回。
凤宁萱冷淡的模样,令嘉嫔的婢女颇有微词。
“娘娘,那皇后娘娘显然不把您放在眼里,您又何必伏低做小地讨好?现在各宫都议论您,说您和当初讨好凌燕儿的姜嫔一样……”
嘉嫔颇为气恼。
“她们懂什么!皇后娘娘那是面冷心热。再说了,皇后今日还赏我点心了呢!她待我最是亲近了!其他人就是嫉妒。”
婢女:一块点心就满足了?娘娘从前可不是这样的啊!
皇后娘娘到底给娘娘下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娘娘完全都不想争宠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娘娘,您是那么倾慕皇上,第一回见皇上,您就发誓,要……”
婢女试图唤醒嘉嫔。
嘉嫔挠了挠脑袋:“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皇上在她脑海中的形象已经模糊了。
她只记得,皇后娘娘救她于马背,那英姿,那有力的胳膊……
“嚏!”
凤宁萱打了个喷嚏,忽觉一阵麻冷。
入夜后。
她穿上夜行衣,避开宫中眼线,离开了皇宫。
出皇宫没多远,她眼神一暗,旋即闪身,进入一暗巷。
紧接着,一个黑影也跟了进来。
他正左顾右看,凤宁萱手持利刃从后而来,抵上他脖子。
然而,他不惧那剑,转身,主动揭下蒙面,露出一张俊朗温润的脸,对她笑。
“皇嫂,好巧。”
凤宁萱知道有人跟踪自已,不成想,这个人会是瑞王。
也没料到,她一身男装,脸上戴着面具,他都能认出来。
凤宁萱不承认,沉默地用剑逼他出巷口。
瑞王也是一身夜行衣,那双眼睛格外温柔,如同装着满池春水。
这个时辰已经宵禁。
街市上空无一人。
他一边倒退,一边道。
“没想到,您不止骑术高超,轻功也如此好。
“皇兄知道您偷偷出宫吗?”
凤宁萱压低声音,变换声线道。
“谁是你皇嫂!找死!”
说完,她直接一抬脚,踹向他。
瑞王反应甚快,旋身躲过。
但再一抬眼,人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