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凌贵人真的要失宠了吗?”
这变故也发生得太快了。
瑞王眼底深藏冷意,表面还是温润宁和的样子。
“君心难测。
“不过,赝品的下场,注定不会好。
“出宫,回王府。”
话落,瑞王状若无意地瞥了眼马球场。
下过一场雨,总能闻到泥土腥味。
到了街市上,才逐渐被各样的吃食气味遮盖。
瑞王没有乘坐马车,徒步行走于大街小巷,体察民情。
他还认得几个摆摊的小贩,时常与他们闲谈。
这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过。
香车宝马,总会叫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何况上面还坐着位美人儿。
瑞王不经意的一眼看去,正好见到风吹窗帷,露出美人脸。
那张和荣妃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只一眼,他眸中拂过一抹异色。
瑞王的身体快于思索,当即追了几步。
但马车比人快,很快便驶出街道。
顷刻间,他那温和的眉眼崩裂,化为幽深黑谷,紧盯着那马车远去的影儿。
夜间。
瑞王府。
男人独自待在一间密室内。
那密室里摆放着各种女人的用具——梳妆台、靓丽衣裙,美人榻……
其中一面墙上,挂着一幅画。
画中女子和凌燕儿颇为相似。
确切地说,是凌燕儿像极了她。
瑞王抬手轻抚画卷上的人,眼神空洞,思绪已然飞离。
他待了许久,出去后,一名侍卫恭敬上前。
“王爷,打探到了,白天您看到的那位姑娘,的确是荣妃娘娘的堂妹,慕容府的三小姐,慕容婵。”
瑞王喃喃。
“她自幼体弱,常年在寺庙休养,怎么会突然回来。”
侍卫回:“据说,是为了三个月后的选秀。”
选秀?
瑞王眼神一重。
……
皇宫。
凤宁萱再次趁着夜深,潜入凌霄殿,继续寻找赵黔的手札。
这次,她直接去了凌燕儿的主殿,用火折子的光照着查看四周。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会很安全。
赵黔常在凌燕儿身边伺候,或许有机会把手札放到这主殿内。
殿中装饰奢华,处处彰显着这殿主人有多得宠,墙上随便一幅画就是价值连城。
凤宁萱走进内寝殿,视线当即落在那床榻上。
只因,这床太大了,并且摆放位置有古怪,好像偏离正中了。
她上前几步,细细查看。
帐幔随风飘逸,露出床箱内壁。
凤宁萱摸索了一圈,甚至滑入床底。
终于,她发现,床内侧的墙上有玄机。
她踩在床上,敲了敲那墙壁。
都是实心的。
但,有一处凸起。
她尝试着摁下。
忽然,另一侧的那面墙发生了移动。
随着暗门打开,暴露出一条漆黑的密道!
凤宁萱眸色微变。
难怪这床的位置如此奇怪,原来是为了挡住机关!
她当即跳下床,进入那密道。
不知走了多久,又碰到一道暗门。
打开后,看到门后的一幕,凤宁萱眉心簇起。
这地方,她来过……
虽只来过一次,凤宁萱一眼认出,这是她第二次和萧钰交手的地方——华清宫的地下暗室!
那张玉床还在。
当时,萧赫就是坐在这玉床上逼毒。
甚至石壁上还有他们当时打斗留下的痕迹。
所以,绝对不会错。
这就是华清宫!
凤宁萱眉头紧皱,但是,凌霄殿怎会和华清宫相通?
她虽然对此好奇,可最重要的,还是要先找到赵黔的手札。
于是她当即离开此地,原路返回。
赵黔藏东西的位置十分隐蔽。
而今一点线索都没有,就如同大海捞针。
但凤宁萱是何人?
哪怕希望再渺茫,都要找下去,绝不轻言放弃。
历经四个晚上,她终于在小厨房内,堆放柴火的角落边,一块松动的板砖下发现了手札。
手札上记录着赵黔这些年为凌燕儿做的所有事,无论大小,且都标注着具体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