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十个十个的进入御书房,让薛池指认。
就在第三批太监进来后,薛池突然两眼放光,激动地指着其中一人。
“是他!就是他!”
被指认的太监心头一颤。
萧赫眉头锁起。
“审!”
只一个字,却叫人惊惧万分。
凤宁萱眼见那太监被拖走,眼中拂过一抹暗芒。
两盏茶后,陈吉入内回禀。
“皇上,审出来了。
“那太监交代,是奉了贵妃娘娘的命令。”
奴才随主,陈吉一脸板正,瞧着冰冷无情。
凤宁萱五指收拢,微微成拳状。
她看向萧赫。
“皇上……”
她甫一开口,萧赫俊美的脸覆着寒意,打断这话。
“将薛池押回大牢。”
薛池被拖走时,还不忘求饶。
“皇上,罪臣一时鬼迷心窍,求皇上开恩……皇上,您开恩哪——”
萧赫随即望向凤宁萱,眉宇间覆着冷冽。
“薛池的供状复本,何以会先到你手里。”
凤宁萱恭声回。
“兄长觉得胳膊受伤的时间太凑巧,便私下让狱卒审问了薛池,不料牵扯到贵妃。
“世人皆知,皇上您宠爱贵妃,是以典狱长也不敢直接将供状上呈,一来怕罪证不足,皇上您不信,二来,怕得罪贵妃,将来招致报复。
“但兄长认为,若薛池所言都是事实,便意味着贵妃提前知晓了梁国使臣比试的计划,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是贵妃消息灵通,往大了说,便是贵妃有勾结外臣之嫌。
“因而他复刻了一份供状,先托人悄悄送至臣妾手中,让臣妾拿个主意,是否需要禀明皇上。
“臣妾看过后,自认为兹事体大,便冒着后宫干政的罪名,本着国家安危为重,宁可错差,不可放过的心情,匆匆拿着复刻本来禀告您。”
萧赫神情冷鸷,如同高空盘旋的猎鹰,居高临下地锁定着猎物。
“说了这么多,事实上,你就是想指控贵妃勾结使臣,陷害你兄长。”
他一眼看穿她真正的心思。
凤宁萱躬身行礼,镇定的没有不否认。
“兄长被伤,臣妾不否认有私心。
“但身为皇后,身为一国之母,臣妾也有护国之心。请皇上明查!”
萧赫语调冷沉,似坠着寒冰。
“朕会明查。
“但眼下还有一事,与皇后你有关。
“凤鸣轩一个废物,如何做的通事,你当真不知么。”
说话间,他的眼神牢牢看着她,捕捉她每个细微的神情变化。
凤宁萱半低着头,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臣妾不知。”
“传陆辛、凤鸣轩。”
那陆辛是朝中三品大员,凤鸣轩的任职书,正是他审批。
他来到殿上,视线闪躲,不敢看圣颜,也不敢看皇后,只盯着地面。
“微臣参见皇上、娘娘!”
陈吉厉声道。
“陆大人,凤鸣轩如何会被选中为通事,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你且好好说道说道!”
陆辛垂着脑袋。
“臣有罪!凤家二公子屡次邀臣喝酒逛花楼,臣不想去的,可,可一想到他是皇后娘娘的弟弟,臣不敢得罪,只好前往。
“他还给了臣好些钱财,想谋个官职。
“皇上,臣惶恐,凤二公子给的银票,臣一张都没敢用,臣做官以来清白自守,奈何二公子和皇后娘娘的关系,臣……”
同样被带来大殿的凤鸣轩,顶着一张肿成猪的脸,含糊不清地求饶。
“皇上饶命!我错了……我不该贿赂陆大人……”
他可真是倒了大霉!
有个做皇后的姐姐,自已半点好处都没得到,好不容易捞到个官职,还闹成这局面。
凭什么凤晏尘运气那么好,做回了三品参将,他却在受了一身伤后,还要被问罪!
凤鸣轩认了罪,只盼着能从轻处罚。
萧赫视线冷厉地盯着凤宁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