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这是……”
“练功。”凤宁萱不想多说，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功、下床。
“热水备好了？”
“是。”
一夜无眠。
翌日。
一大早，凤宁萱正在内殿练功，莲霜脚步甚快地跑进来，喘着气儿道。
“娘娘！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回宫了！她……派人传话，让您立马过去……”
凤宁萱眉头微锁。
如此着急，倒有几分来者不善的意味。
太皇太后突然回宫，宫中人心惶惶。
慈宁宫。
太后格外紧绷。
“怎会突然回宫？”
太皇太后若要回宫，至少要提前半个月知会，回宫当日，会有仪仗迎接，这次回得如此匆忙，像是有急事处理。
太后不禁怀疑，是自已犯了什么事，把那“老瘟神”招来了？
桂嬷嬷劝慰道。
“太后别急，据说太皇太后这一回来就要见皇后娘娘。应是与您无关。”
太后凝神思索：“按照她老人家的习惯，回宫休整一日后，才允许晚辈们请安拜见，很少见她当天就传召谁。莫非，真是冲着皇后来的？但皇后如何会得罪远在玉阳山礼佛的太皇太后？”
桂嬷嬷想了想，猜测。
“太后，会不会和贵妃有关？”
太后略显诧异的同时，恍然大悟。
凌燕儿因为马球赛受伤，虽说凶手也找到了，可多少还是会怨恨皇后。
为了对付皇后，请出太皇太后，倒是也有可能。
只是，太皇太后那样精明的人，并非轻易能请得动的。凌燕儿定是抓着皇后的大把柄了！
太后看着墙边的佛像，叹了口气。
“皇后这一关，怕是不好过。”
但她也是爱莫能助了。
凌霄殿。
春禾伺候着贵妃喝药，报喜道。
“娘娘，太皇太后已经回宫，皇后也被请过去了。”
贵妃眉眼含笑，“如此好戏，可惜本宫没法亲眼瞧瞧。”
凤薇蔷，你以为，主动挑破被山匪掳劫，避重就轻地隐瞒失贞事实，本宫就拿你没办法吗！
太皇太后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验了身，看你如何圆！
……
万寿宫。
太皇太后一身宫装，手持一串佛珠，威仪万千地坐于主位。
凤宁萱恭敬行礼。
“臣妾参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年过古稀，脸上皱纹横生，但一双眼睛尤为犀利，一点不显得昏沉。
犹如一把钩子，把人死死地锁住。
“皇后，你可知，哀家为何召你来。”
她没让凤宁萱免礼平身，更加没有赐座。
这便是下马威。
凤宁萱缓缓抬头，直视着太皇太后。
“臣妾不知。”
太皇太后不怒自威，视线泛着凉意，如同万箭齐发，射在对方身上。
寻常人早已受这威慑，不敢看她。
凤宁萱依旧镇定如常。
太皇太后话不多，开门见山地质问。
“哀家听闻，你已非完璧之身！你给哀家从实招来！若有一句隐瞒，哀家必要你的命！”
太皇太后的威严远胜于太后。
面对这责问，凤宁萱坦然直言。
“臣妾清白之身，皇上最清楚不过。”
太皇太后看向身边人。
那嬷嬷立马会意，让人去给皇上传话。
不多时，圣驾来到万寿宫。
萧赫身上的龙袍还未换下，明黄色的身影往凤宁萱身边一站。
“给皇祖母请安。”
萧赫的眉眼与太皇太后有几分相似，都是那么凌锐逼人，透露出骨子里携有的贵气霸道，叫人臣服。
太皇太后依旧冷着脸。
“皇帝，哀家在玉阳山清修，本不愿插手宫中事务。
“但有些事传到哀家耳中，叫哀家气愤难当。
“皇家的儿媳，竟然名声有损，这成何体统！”
萧赫看了眼依旧保持着行礼姿势的凤宁萱，眉眼间毫无怜惜，一片凉薄。
“宫中的确有过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