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皇上去查雪兰香,就不关我们的事了。
“若是运气好,还能查到贵妃身上呢!”
但说着说着,她又想到一个问题。
“可是娘娘,每种药发作的时间都不一样,怎么就这么巧,嘉嫔的马发狂时,贵妃的马也被那马球给勾得发狂啊?这也太巧了吧!您用的也不是雪兰香啊?”
凤宁萱放下镜子,“我临时加重药量了。”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只是给贵妃的马下药,药效一发作,它就会对那沾了药汁的马球产生兴奋冲动,从而导致贵妃摔下马受重伤。
但比赛前,被她发现嘉嫔藤甲上的雪兰香,从而猜到贵妃的计划,便临时将计就计。
如此一来,事发后,皇帝要查,重点就会放在雪兰香上。
而她在马球上动的手脚,就没人会知道。
当然了,那药汁附着于马球表面,长时间搁置极易挥发。
事后再去查,是查不到任何痕迹的。
她利用嘉嫔顺水推舟,便是多了一层保障。
唯一要做的改变,便是确保两匹马在差不多的时间发狂。
那她这边就得加重药量。
于是,比赛过程中,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马球上,她瞬间将药丸弹送入贵妃的马口中……
“啊——”贵妃的惨叫突然又传来。
莲霜不解,“娘娘,贵妃怎么喊得这样大声啊,上药、接骨,也会这么痛吗?”
凤宁萱抿了口茶,冷冷地道。
“我的药,不是白白送给她用的。
“她既用了,就得承受该有的后果。”
莲霜是个聪明人,立马听出弦外音。
原来娘娘早已为今日做打算了!
旋即她也担心起来。
“娘娘,那皇上岂不是知道,是您在头疾药里动了手脚?”
怕什么来什么。
不到片刻,刘土良奉命前来。
“皇后娘娘,皇上召您过去问话!”
太医们在给贵妃缝合伤口,萧赫就在隔壁帐篷内召见凤宁萱。
里面只有刘土良一人伺候着,气氛压抑凝固。
贵妃受重伤,马球赛被迫终止。
作为主办者的皇后,难辞其咎。
凤宁萱行了个宫礼,面色沉稳不迫。
“臣妾,参见皇上。”
萧赫全身笼罩着寒气似的,明明是春日艳阳,却令人身处寒冬。
他旁边站着的刘土良敛声屏气,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隔壁帐篷时不时传来贵妃痛苦的叫喊。
帝王阴沉着脸,眉头聚起成山峰。
“跪下!”
他的声音填满戾气,双眸墨黑似深渊。
凤宁萱镇定自若,提起裙子,稳稳地跪下。
主子跪了,莲霜也赶紧跟着跪。
莲霜深埋着头,身子微微颤抖。
皇上的眼神,就像要杀人似的,好可怕!
萧赫眉眼冷峻,如同化不开的冰山,其上电闪雷鸣,乌云密布。
“朕说过,贵妃若有任何闪失,拿你是问。”
凤宁萱抬起头来,直视着他。
“臣妾的确难逃其责,任凭皇上责罚。
“但,今日之事,并非普通坠马,若是不查出真相……”
嘭!
萧赫一个抬手,案几被他拍得一震。
他双眸愠怒,沉声问。
“你怎知,这不是普通坠马!”
凤宁萱沉静地回答。
“赛前,嘉嫔来找过臣妾。彼时她的藤甲就有股特别的香味。
“臣妾觉得在哪儿闻过,一时想不起来,以为那只是普通的脂粉。
“马球赛开始后,臣妾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究竟那是什么气味。
“眼看对方一直得筹,才不得不停止胡思乱想,投身于比赛中……”
这也能解释,她为什么在上半场毫无表现,下半场突然发力,频频给嘉嫔传球。
萧赫没有打断她的话,便是容许她继续说下去。
“再后来,嘉嫔的马表现异常,有狂躁之状,臣妾这才想起,嘉嫔藤甲身上的异味,是雪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