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在这瞬间发疼,他忙伸手将人抱紧在怀里,语气克制下来变得低沉了些:“罢了罢了,我没怪你,你能在我身上有一分心思就够了。”
“好歹香也是用在我身上的。”
说着他弯腰在姜稚衣额头上落下一吻,又往下吻过她眼角,最后与她对视,哑着声道:“我没怪你,你做什么香我都喜欢,你高兴就好。”
说着他直起身,这才转身去梳洗。
姜稚衣看着元策的背影,刚才那一刻的慌乱被抚平,她失神看了会儿桌上的山茶花,又去梳头。
两人一起收拾好,出去时林姨娘正在廊下等着。
元策见了林姨娘站在廊下明显不高兴,看了眼凌霄,意思叫她赶紧带人走,接着就走出了院子。
姜稚衣看向肩膀发着抖站在廊下的林姨娘,又见元策平日里的贴身随从凌霄正拉着人要走。
她顿了顿还是不想多管,正转身的时候林姨娘却哭喊着扑过来抓着她的袖口叫她:“夫人,求您了。”
姜稚衣步子微微一顿,还是没忍住转头问凌霄:“世子说将人送去哪儿?”
凌霄诧异于姜稚衣会主动问这事,忙松了手对着姜稚衣恭敬道:“是将军手下的一个翎卫。”
“送去于他做妻的。”
姜稚衣便又问:“那那人性情如何?”
凌霄为难:“这倒是不清楚,属下只是随手找了个没娶妻的,至于其他的,属下没打听过。”
姜稚衣点头看向凌霄:“那你也打听打听那人性情,若是个品行不好的,也劳你重新为她找个品行好的可靠人。”
凌霄是没想到姜稚衣会在乎一个妾室的去路的,他一口应下来:“夫人放心,属下记得的。”
姜稚衣点点头,又看向林朝欢。
她的袖口被林朝欢死死抓住,只见她满脸泪痕的看着她,哽咽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可怜:“还请世子夫人开开恩,妾当真只想留在这里,不想被送出去。”
那双历来安静又柔弱的眼睛看着她,哭的伤心欲绝:“妾保证不与夫人争宠的,妾只是想有个安稳的容身之地啊。”
“妾求求夫人了。”
姜稚衣低头看着林朝欢紧紧掐在自己衣袖上的手指,旁边的郑嬷嬷已经上前一步要去拉开林朝欢的手,见拉不开,又往她脸上打了一巴掌:“贱人,这里是你撒泼的地方?”
“冲撞了夫人,十个你也赔不起。”
说着抬头便要往林朝欢的脸上招呼过去。
姜稚衣抬手拦了嬷嬷的手,看向林朝欢低声道:“我明白你的心思,但嫁个可靠的人,也何尝不能安稳。”
“你想过要过什么日子么?想过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么?路可在自己脚下,不自己一步一步走,求谁都没有用。”
“再有世子决定的事情,我也不能帮你。”
说着她又叫月灯去取了她两件首饰和一些现银来装进一个匣子里,然后轻轻放在林朝欢的手上:“这些算是我补贴你的,是你的私房,好好留着,总归是你一条出路。”
“我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些,你我其实也没什么干系,也不是我不容你,你多想想就该明白我对你如何。”
最后林朝欢还是被凌霄拖走了。
姜稚衣眉间始终淡淡,叫人看不出喜怒情绪,又稍收拾了下往元老太太那儿去了。
林朝欢的确心里头存了些算计心思,她走了也好。
到了元老太太那儿的时候,元老太太的脸色明显不好。
姜稚衣明白是因为什么,依旧恭恭敬敬的给元老太太问安。
二夫人三夫人都在老太太这儿,姜稚衣去的最晚,屋内的人自然都将目光放在了姜稚衣身上。
姜稚衣的一身依旧素净,鹅黄带粉的白蝶花月华裙,珠钗简单。
因着还有些热,大宽袖还未到手腕,一只玉白通透的镯子落在那白净手腕上,通身的气派便是雅致温婉至极,仿佛与她站在一块说话,都不忍声音大了去。
不过姜稚衣的仪态规矩历来很好,又懂低调,元老太太要从姜稚衣身上找不规矩的错处也难。
郑容锦依旧站在元老太太身边,低着头,自始至终没往姜稚衣身上看去过一眼。
元老太太对姜稚衣也没什么好说的,自她不让她学着管家了,她也再没提过这事,其实元老太太心里是有些烦闷的。
她既不可能将管家权交给二房三房的,又不放心全权交给姜稚衣这个自己并不满意的孙媳。
不上不下的,她一把年纪还管着中馈,就有些力不从心了,这些日子都是叫郑容锦帮忙了。
元老太太没精力多留人,不过说了两句就叫人回去。
姜稚衣跨出门槛,听着身边谭嬷嬷低声在姜稚衣耳边道:“老奴看老太太应该是铁了心要表小姐进世子后院,这些日子已让表小姐帮忙着管家了。”
说着她担忧的看向姜稚衣:“要不这些日子夫人多叫表小姐过来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