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澜站在他们跟前。
她刚刚好像听见他们说错了。
可是一句错了就能抹杀一切吗?
耳边皆是呼啸之声,她觉得此刻的风格外的凌人,刮得她眼睛、鼻子、耳朵都生疼着。
“太子妃,别看了。”清宁搀着她,想扶她离开此地。
叶澜看着被扎成筛子的父子二人,眉头轻挑,“把他们送去叶家。”
“是,太子妃。”
羽七抱拳,然后叫来了几个暗卫,吩咐他们把人送去叶家。
阳光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了云层之中。
灰蒙蒙的天洋洋洒洒的下起了雪。
叶澜眼前一黑,整个人朝后倒下去,清宁惊呼一声,她没能拽住,直到看到太子妃落在容洵的怀里,她才松了一口气。
“太子妃,太子妃……”
“快喊李大夫!”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李大夫这时候才从厢房里跑出来。
容洵什么也不顾上,直接将人抱回了他的床上,再由李大夫看诊。
“如何?”
清宁急得要哭了。
良久,李大夫惊慌又木讷的道:“太子妃,太子妃有喜了。”
“太子妃有喜了?”清宁惊呼,“那太子妃怎么晕倒了,她没事吧?”
“没事,刚刚经历大悲,情绪有些激动,等我开一副安胎药。”
“好,好,到时候太子殿下一定重重有赏!”
赏赐什么的他不敢想。
只要太子妃不出事,他们就是阿弥陀佛了。
谢宴珩道:“这么大的喜事,我得去告诉太子。”
房间里散去了大半的人。
容洵看着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子,她的面容似乎都发生了改变,带着母性的光辉。
和他预期的一样,澜儿,她终于要当母亲,而他……
他该去他该去的地方。
这场大雪足足下了一整夜,将血污全部覆盖,就像那场厮杀没有存在过一样。
叶澜在第二日醒来。
这个时候,羽七已经带着人将整个太子府的积雪给铲走。
整个太子府焕然一新似的,连血腥味都没有。
吃过早膳,叶澜问道,“容大人还好么?”
“回太子妃,容大人很好,他的伤也由李大夫更换过药了,太子妃不用担心。”
“那就好。”
她起身要去看容洵,清宁则笑眯眯的,一副等叶澜开口问的表情。
临到梨落院时,清宁道:“太子妃,你就不问问有什么大喜事吗?”
“我能有什么大喜事呢。”
说着,就踏入了梨落院。
清宁追过来,“大喜事啊,太子妃,你怀孕了,当母妃了。”
怀孕了,当母妃了?
叶澜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清宁,“你说什么?”她的手不自然的覆在小腹。
小心翼翼的,也带着万千的期盼。
“千真万确,是李大夫把出来的。”清宁兴高采烈的说道,“昨天太子妃你晕厥了,都吓死奴婢了,还好容大人扶住了你,太子妃和肚子里的小主子安然无恙。”
这个消息,犹如寒冬里渗透云层的阳光,让她置身路暖流之中。
她不可置信,却抚着小腹不撒手。
想一想,她本就不怎么准时的月信的确是挺久没来了。
“娘娘,这是不是大喜事?”清宁卖乖的问。
“是,很重要的大事。”
当她醒来,看到自己还安然的在太子府里,就知道昨天,那场宫变,君宴声已经彻底的拿下了胜利。
她其实醒了很久。
在床上,她想得最多的是,君御死了,君宴声成为了唯一的皇储。
皇帝位一定是夫君的。
她们排除万难,终于逆了天,改了命,往后可以安枕无忧了吧。
唯一的遗憾是,他们没能有一个自己的孩子。
而现在,清宁竟然告诉她,她怀孕了。
“太子知道吗?有人去告诉太子吗?”叶澜是真的激动,眼眶里都高兴得浸出了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