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什么,这里是皇宫,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都尉满面寒霜的怒视着围在皇宫前的百姓们,手中长枪指着前方的人,声音冷冽如冰,你们谁是带头的,出来!
  充满杀气的气势,哪里是这群平头老百姓能够对抗的,霎时,不少人都脸色一白,往后退步,谁也不敢再往前凑,免得被当做了带头的人,当场杀了。
  唯有最前方的男子没有退让一步,咬着牙关,坚持说话,我们想见陛下,想知道城内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跟陛下有关!
  他话音刚落,一道长鞭迎面而来,狠狠地抽打在他的胸口,粗糙的布衣顿时被劈坏,血肉被抽翻开一道可怖的血痕,他脸上血色顿时退尽,可脚步仍然没有退后,他的父母,妻子,儿女全都染上天花,躺在家中等死。
  如果他们全都出事,那整个家中只剩下自己,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与其在家中眼睁睁看着等死,还不如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到这里要个明白!
  不论生死,他们一家子总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去,还敢说!羽林军都尉手中的长鞭毫不留情的再度落下,每一鞭子都抽的极为凶狠,但男子却没丝毫的退让,眼里怒色燃烧着,大有不问个明白,哪怕死也不会离开架势,可这种没身份背景的犟种,羽林军根本不会顾忌,鞭子如雨点般不断落下,很快,男子便如血人般,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肉,但那双愤怒的眸子,却始终亮着,身后看着的百姓都心有不忍,柱子,你先退回来,你要是出事了,你家里可怎么办啊。
  是啊,你退回来,他们就不会对你动手了,我们迟早能知道真相的。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快回来。
  但对上柱子那双充满血色的眸子,很多话都梗在心口,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我要见陛下!柱子一如之前,倔强的一字一句喊出来!
  低贱的东西,也配见陛下!羽林军都尉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没想到自己连番抽打了这么多,还是没让一个普通人低头,这极大的挑衅他的威严,眼底翻腾的怒色,声音含着杀气,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
  说着,他收起长鞭,手枪如龙,猛地刺向柱子的心口。
  这一刺,若是刺中,柱子就算有九条命都难以活下来。
  柱子看着这一幕,依旧不退让,只微闭着眼眸,平静的接受自己的下场。
  蚍蜉撼树,如何撼动,可他不在乎,就算他死了,也是为了要个公道而死,他不后悔。
  只遗憾不能再见家中父母妻儿最后一面。
  身后的百姓们也都纷纷不忍,或是闭上眼睛,或是扭开眼神,谁也不敢直视柱子的死。
  可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锵’声仿若在所有人的耳边轻轻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羽林军都尉惊怒交加的怒吼声,谁!是谁在帮他!知道本都尉是谁吗
  知道,一个败类罢了。蓝亦尘从宫墙上轻飘飘的落下,也不见他做了什么手段,羽林军都尉就像是见了鬼一样,脸上迅速攀爬起一股股黑色纹路,霎时间,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前,羽林军都尉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死的不能再死,剩下的羽林军全都惊恐的看着蓝亦尘,真刀真枪的打,他们根本不怕,但这种神鬼莫测的手段,是最令他们忌惮的,毕竟谁也不知道蓝亦尘是如何杀人,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蓝亦尘嘴角带着嗜血的笑,转身看着他们,挑眉,还有哪个败类想过来试试
  此话一出,剩下的人更是谁也不敢上前。
  生怕不小心中了这个诡异男人的招。
  蓝亦尘看着他们怕死的惊恐神色,不屑的嗤了一声,说你们败类,都已经高看你们了。
  也不知道北芪皇宫是怎么养出一堆废物,还是扎堆的,白了他们一眼后,他从腰间摸出一颗褐色的药丸,掐住柱子满是血的下颚,迫使他张开嘴,不由分说将药丸塞了进去,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也就她好心,才会给你这么珍贵的保命药。
  换做是他,才不会在一个陌生人身上浪费这么珍贵的药,柱子本就是凭着一口气,才能生生忍下这么多鞭子,现在人死了,他那口气也快散了,眼底的坚定涣散的刹那,口中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幽香。
  疲倦的四肢仿佛有了无穷的力量支撑,他撑着身体,看向蓝亦尘,多谢,恩公救我。
  不是我救的,去城东小院找云大夫吧,是她让我救的,蓝亦尘不屑抢功劳,他更不希望在别人眼里自己是个好人。
  柱子被噎了一下,但还是感激蓝亦尘,如果不是恩公救他,他肯定撑不下去了。
  其他百姓只看到蓝亦尘往柱子口中塞了个东西,柱子就好像回光返照一样,大家纷纷意识到蓝亦尘不是一般人,并且他还是从皇宫内出来,肯定跟这些羽林军走狗不一样,大家争先恐后的问道,恩公,您是不是皇宫里的人,
  我们能不能见到陛下
  你能不能见到陛下
  一连串的问题,让蓝亦尘有种掉落在五万只鸭子中的感觉,吵嚷的他顿时耐不住脾气,脸色沉了下来,你们的事情跟我没关系,但你们若是想见陛下,诺,
  他冲着宫墙上努了努嘴,不屑道,人就在那里。
  众人全都一愣,鬼使神差的朝着他努嘴的方向看过去。
  待看见那道明黄色身影,大家全都一愣,恍惚的有种不敢置信的感觉。
  他们真的见到陛下了
  活的陛下
  陛下!有人噗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草民家中三个孩子都染上天花,草民只能在家中眼睁睁看着他们等死,求陛下告诉我们,这天花到底从何而来。
  有人带头,其他也纷纷跪下,乌泱泱跪了一大片人,全都仿若无助的孩童,哭诉着自己的委屈无助。
  宫墙上,白河忍不住低骂一声,他的自私自利害了多少人!
  也害了自己。司夜云淡淡说着,目光望向下方人群,轻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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