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拍拍兄弟的肩,顾清礼道:
嗯,既然你预感这么强烈,那我支持你,你放心地去找吧!
叶公馆有我,公司有扬沉跟慕容南,叶声声那里也有她的父母,这边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谢了。
除了跟顾清礼说谢谢,叶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想到声声身边有了别人,他心口还是觉得很压抑。
随即转移话题,你呢,你跟以宁……
早上他看到慕容南从唐以宁的别墅里出来,也不知道他们俩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了,兄弟还有没有机会。
知道清礼还喜欢唐以宁,他也挺心疼兄弟的。
我放弃了。
顾清礼接过叶彻的话:
一直以来,都是我高攀了阿宁,以前总追着他不放的原因,是因为我以为我跟她之间有个牵绊,只要我努力点表现,她还是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我错了,她跟慕容南才是命中注定的那一对,我以后不会再去打扰她,也真心的祝福她跟慕容南。
叶彻,……
这人不仅放手,还去祝福唐以宁跟慕容南
他的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度了。
你真放得下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放不下的。
声声在他心里早已根深蒂固。
可偏偏他们之间又生出许多矛盾来。
他真的没办法忍受声声认别人的女儿做干女儿,还跟孩子的父亲相处得那么好。
他该死的嫉妒,在意极了。
放不下也得放下,谁让慕容南对阿宁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慕容南,阿宁早被海盗侵犯,死在海盗手里了。
若不是慕容南,他曾经又怎么会得到干净的阿宁,以及那个儿子。
他该感谢慕容南才对。
哪怕做出这样的选择,会让他极为不舍跟痛苦。
但他也必须接受现实。
叶彻看他,皱眉,什么救命之恩
顾清礼解释,阿宁大学那会儿出门旅游,遇到海盗这事儿你知道的吧。
海盗抓她一个人当人质,当时就是慕容南从海盗手里解救的她,这事儿慕容南自己不跟我说,我也不会知道,更不会放手放得那么洒脱。
……
叶彻自然知道唐以宁曾出游遇到海盗的事。
但他没想到居然是慕容南救的她。
可之前俩人见面的时候,怎么像是从不认识的样子
想到自己的事都没处理好,叶彻也没心思去想别人的。
又抬手拍拍兄弟的肩,叶彻安慰道:
既然选择了放下,那就想开些。
我想得挺开的,至少阿宁还给我生了一个儿子。
虽然儿子不认他,但只要他过得好,慕容南将他视如己出,他还是挺知足的。
说起儿子,叶彻忽然就很想自己的儿子。
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先前的行为。
他明明是去看声声跟儿子的,干嘛儿子没见着掉头就走。
在去岛上之前,他必须要去见儿子一面。
抬手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晚上八点。
叶彻看向顾清礼,我回来还没见着我儿子,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去声声那里看看孩子。
顾清礼瞅着他,你没事吧,回来不先去看声声跟孩子,找我过来陪你
……
阿彻,你这样会失去他们母子的你信吗。
我去找过声声了,但没见着孩子就被气走了。
嗯怎么被气了
没什么,那我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吧
顾清礼翘着二郎腿对着他笑。
这我就不知道了,阿彻啊,你可别学我到时候追悔莫及。
叶彻当然知道后悔是什么滋味。
顿时就来了危机感,起身道:
我现在就过去,你自便。
想到他的离开,不就给了别人趁虚而入的机会吗。
他是不是傻,明知道声声不记得他们俩以前的点滴,还将她往外推。
要真把她推给了别人,下场就跟顾清礼一样,到时候他哭都找不到人哭。
没管兄弟,叶彻出门赶忙驱车前往壹号府别墅。
留下的顾清礼无奈摇头,叹气!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人以群分,物以类聚。
阿彻跟他还真是一个德性。
……
叶彻赶到壹号府别墅的时候,晚上九点。
声声住的这边屋里是黑的,没开灯。
唐以宁住的旁边却灯火通明。
他以为声声在唐以宁这边,就直接去唐以宁的别墅门口按门铃。
来开门的人是慕容南。
看着门口的男人,他没及时让道,而是挡在门口一脸得意,做什么
叶彻表情略显尴尬,嗓音低沉,我来看我儿子。
你还有儿子
……
迎着对方的目光,叶彻不得已道歉,白天的事,抱歉。
跟我道歉有什么用,你凶的又不是我。
慕容南还是不打算让这人进家,垮了脸教育道:
我把妹妹交给你,不是给你凶的,你要不想跟她过,那就别出现在她面前,没有你,她只会过得更好。
他不想出口伤人。
可叶彻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怎么就不知道让让妹妹。
妹妹才多大。
二十多岁的人,难道不该被宠着护着吗。
没有我她确实可以过得更好,如果连你也这么想,那我可以不去见她。
叶彻性子向来傲娇。
除了在声声面前,他不会跟任何人低头道歉。
刚才的那句抱歉,已经是他最大的诚意了。
既然慕容南不让他进门,他也没必要厚着脸皮硬闯。
转过身,他准备离开。
慕容南见他就这点出息,气得道:
我说你两句你还不乐意了声声跟小柚子的父亲又没什么,你吃个锤子的醋。
难道你对给你生了两个孩子的女人就这点信任
叶彻,我不想揍你,声声要真跟别人有什么,你不在的一年里她早跟宫遇在一起了。
可是没有,哪怕在那一年里,宫遇每天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她都不曾对宫遇动半分情。
一个小柚子的父亲,不过才认识几天你觉得声声会跟他有什么。
要不是看在他是孩子父亲的份上,慕容南真想揍他。
他自己的妹妹,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却让这个男人吼来吼去的。
他到底凭什么这么对他妹妹。
叶彻背脊挺得笔直,僵在那儿没再往前也没回头。
但慕容南的话让他意识到了自己的过错。
确实,他对声声的信任实在太少了。
好像这么多年来,他就没信任过她。
不管她跟谁在一起,只要是异性,他都会生气。
意识到自己错得是有些离谱,叶彻转身面向慕容南,你让开,我进去跟她道歉。
你是不是以为,她会永远站在原地等你
慕容南还是不让。
叶彻不语,一张俊脸阴霾凄凉,看着还怪可怜。
慕容南也不想再多说,丢下一句:
她回庄园了,想见她去那里找。
不想看到这人让自己也莫名发脾气,慕容南转身摔上门,隔断了他跟叶彻的距离。
叶彻不得已转身离开,驱车前往爱丽丝庄园。
……
唐以宁在家休息了一天。
刚下楼吃点宵夜,叶彻就过来了。
见慕容南没让人进来,她问:
你干嘛对叶彻态度那么冷,他生气也能理解。
叶彻不过太在意才生气。
他现在的处境,真不应该再说话伤他。
慕容南过来挨着唐以宁坐下,说话的声音尽可能压低。
我要不给他点颜色,他永远不知道他错在哪儿。
你了解声声,声声是那种容易对别人产生感情的人吗。
我当然知道声声不会轻易喜欢别人,但她不记得跟叶彻以前的点滴了,叶彻心里没安全感是正常的。
见以宁总在替叶彻说话,慕容南不敢跟她争辩。
立马笑起来讨好的附和道:
你说的对,叶彻就是太爱声声,太害怕失去才反应那么激烈的。
回头我跟他道个歉,今晚不该那么说他。
唐以宁笑,你这是……在迎合我
慕容南跟着笑起来,哪有,我只是没考虑周全,你这么一说,我就觉得你说得很对。
其实叶彻有时候吧,确实很小心眼,容不得声声身边有任何异性。
这种霸道又大男子主义的男人啊,也只有声声从始至终对他死心塌地了。
毕竟声声知道感恩,心又容易软。
只有她能忍受叶彻的坏脾气,要不然,唐以宁觉得叶彻就是孤独终老的份儿。
我觉得以宁说的什么都很对。
他特地靠近她一点,搂她入怀,蛊惑道:
以宁吃饱了吗吃饱了我们回房
可能是刚尝到美味的缘故,他还食髓知味,一靠近她,他就忍不住想要。
唐以宁扭头瞪他。
你又在想什么
男人笑起来,没什么啊。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躺了一天才下的床,你要是再往那方面想,干脆别让我出门工作了。
主要她是真的吃不消。
想想都觉得可怕,一个晚上七八个小时。
天底下恐怕就他最厉害了吧。
慕容南自然心疼她。
见她皱起了小脸,不情愿再做那种事,他忙道:
抱歉我的错,我不想了,吃好了你先去客厅休息,我来收拾。
唐以宁怕他胡思乱想,解释道:
不是不能想,你得让我休息两天吧。
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克制的。
他真该死,第一次为什么不给以宁留个好印象呢。
一次就让她怕了,他以后还怎么发挥。
心里忽然生起了愧疚,慕容南忙起身用收拾碗筷来掩饰自己的自责。
唐以宁见他是有点想法的,起身去客厅的时候,特地奖励了他一个吻才走开。
而这个吻,让慕容南心口一暖。
他看着她,笑得心满意足。
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相互理解吧。
……
叶彻抵达爱丽丝庄园的时候,晚上十点。
佣人领他进庄园,但却没让他进豪宅大门,而是先去通报。
叶声声刚哄着儿子睡下,佣人就来报:
声声小姐,叶先生来了,您要见吗
叶声声扭头看向佣人,哪个叶先生
不可能是叶彻,早上才跟她吵架,他怎么好意思来。
会不会是干爹过来看孩子的
正当她猜测之时,佣人道:
您男朋友。
叶声声,……
真是叶彻
他怎么有脸过来的。
早上气那么大,这会儿消气了
可他消气,她还没消气。
不见,让他走。
说了这辈子不见他就是不见。
当她是什么,想见的时候就来,不想见了一走就是两天没个消息。
她可不会惯着他。
佣人颔首退下,来到叶彻面前道:
叶先生你走吧,我家小姐不愿意见你。
叶彻心口一酸,推开佣人执意进门。
佣人忙又跑上前拦住他。
叶先生请你别为难我,要是吵醒我家夫人,你负不起那个责。
叶彻不会不知道他不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胡来。
后退两步,他告诉佣人,去跟声声讲,我就在这里等她,她不来我就不走。
佣人点头,行,那你等着别硬闯。
很快佣人又来到叶声声面前汇报。
小姐,叶先生说你不去见他,他就站在那里不走。
那就让他一直站着。
叶声声也不妥协。
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真能站一个晚上。
叶彻意识到自己真错了,心里又迫切的想要见儿子。
即便这两天因为奔波没怎么休息,很累很困倦,他还真硬生生地站在豪宅门口一个晚上。
一个晚上叶声声也没睡。
不时的去窗户边偷看。
见那男人真不走,她实在有些于心不忍。
天泛起微微亮光的时候,生怕母亲起床看到从而对叶彻印象不好,她忙下楼去见他。
站在男人面前,望着他憔悴疲惫的面容,她心疼得要死。
却又不愿意表现在脸上。
不是一辈子都不出现在我面前吗,你这行为又算什么
叶彻亦望着面前的小女人,哽咽了下出声,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你还强词夺理
我想见儿子。
可能是一个晚上站着的缘故,他的声音很哑。
像是感冒了。
叶声声避开看他的目光,傲娇道:
跟我道歉,保证以后不会再惹我生气了我就让你见。
叶彻张口,很想跟她道歉的。
可还不等他出声,忽而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头重脚轻地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