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瞧着劫后余生的赵朗,抬起手锤了他一拳,粉拳轻柔,还是让赵朗疼得闷哼了一声。
夫人!轻一些!疼!
是真的疼,赵朗硬朗英俊的脸上掠过一抹孩子般的委屈,让金枝想笑出来,可还是心疼得要死。
以后若是再做这等不顾及自己性命的混账事情,别怪我……别怪我……
金枝到底不晓得该怎么惩罚他,眼眶又红了几分。
不哭!不哭!我错了,我错了,你打我吧,避着点伤口,随你怎么打,赵朗最见不得金枝哭,慌得无以复加,一把抓住了金枝的手低声哀求起来。
金枝想推开他,又担心伤了他,忙道:你终归是帮皇上当差,我也不是怨你,只是当差的时候多顾及一下自己的身子。
若是命没有了,还怎么给皇上办事,咱们自家的是小事,皇上和天下的是大事!
赵朗点了点头:夫人说的是,这一次我没想到顾康那小子有两把刷子,那些人不像是皇家铁卫,倒像是江湖中培养起来的死士!
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打法,不过我抓住了那小子的把柄,怕是连萧胤都不知道,罢了,这些不与你说了,说多了对你也不好。
江湖险恶,人心不古,你只要跟在我身边便是,我护着你!明日我们就离开这里,这处庄子被人盯上了,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金枝顺从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的男人,她的天地,即便前路是刀山火海,赵朗在哪儿,她金枝必然在哪儿。
第二日一早,金枝带着两个孩子同赵朗坐进了马车里。
依然是轻装简行,路上服侍的仆从都不要了,只带了两个身手厉害的高手做护卫。
一家四口都穿着普通人的衣服,甚至连金枝都易容了,毕竟金枝长得太美,有时候太美也是一种罪过,容易被人认出来。
金枝上了马车后定定看向自家夫君,心底满是疑惑,不晓得赵朗要带着他们母子去哪儿
她是一个胆小懦弱的内宅妇人,可以看得出来如今的局势危机四伏,赵朗怕不是已经将监国的驸马爷顾康得罪的死死的。
他们这一家子虽然身居高位,此番却连个普通百姓也不如,稍有不慎便会被灭门,金枝说不担心是假的。
金枝即便是担心的要死,也不敢在赵朗面前说些什么。
她从来都是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极低,乖巧,生怕给别人带来什么麻烦。
哪怕是在自己最爱的人面前,也不想因为她的原因造成对方的困惑。
赵朗看着面前的妻子那双宛若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他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赵朗抬起手将金枝搂进了怀中,轻轻吻了吻她的发心低声道:不怕,有为夫在定然护你周全。为夫带你去个好地方。
金枝晓得赵朗不愿意多说,毕竟隔墙有耳。
即便身边这些高手赵朗也并不信得过金枝于是也闭了嘴,乖巧的坐在赵朗的身边。
这一路上都是金枝帮他换药,金枝暗自感叹这人的身体果然厉害,是块儿当将军的料。
伤成了这个样子,等三天后那伤口竟然慢慢有长好的迹象,金枝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算彻底放了下来。
金枝掀起马车的帘子向外看去,却惊讶地发现他们的马车竟然已经到了京城的门口。
这座城门对于金枝来说,在她的记忆中简直太深刻了。
她当初听了娘亲的话,想要进京寻找自己的亲人,没想到路上会经历了那么多凶险的事情。
此番倒是有些想念皇后娘娘,也不晓得皇后娘娘现在怎么样
赵朗也偷偷给她透露一个消息,皇后娘娘失踪了,皇上找皇后娘娘去了。
想到这儿金枝心情难受了起来,也不晓得这夫妻两个到底要经历多少磨难才能修成正果
她也帮不上忙,只能安静的坐在赵朗的身边,做她自己该做的事。
马车进了京城,赵朗拿出了事事先萧胤给他的令牌。
守城的士兵瞧着令牌,倒也多了几分恭敬,没有仔细搜查就放他们进去了,又七拐八绕到了城南那些鱼目混杂的地方。
赵朗和金枝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下了马车径直走进了一座小院。
随后步入了正厅,金枝到现在都觉得太不可思议,自己居然又回到了上京,还是以这样偷偷摸摸的方式回来的,感觉像是见不得光似的。
金枝,跟紧些,赵朗瞧着自家的妻子,表情发呆似乎是神游天外。
赵朗唇角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转身牵住了妻子的手。
金枝怀中抱着那个小的走路有些微微踉跄,赵朗索性连儿子一起抱在自己的怀中。
随后侧过身露出了自己的腰带,看着身边的女人低声笑道:一会儿要走一截很长的路,曲曲折折有些麻烦,可别走丢了,像个孩子似的。
金枝脸色微微一红,笑了笑,勾住了赵朗的腰带跟着自己的丈夫。
从正厅的花墙走下去,这一堵花墙后面居然是一个通道,也不知道通向何方,黑漆漆的,甚至还有丝丝的潮湿的风穿堂而过,吹的金枝不禁打了个哆嗦。
害怕
不害怕。有你在我就不怕。
难得听金枝能说几句动情的话,赵朗隐在黑暗中的那张脸,瞬间染了一抹热烈的笑意。
他脚下的步子却放缓了几分,抱着两个孩子的手更紧了几分,心头暗道那萧胤和顾九龄两口子将孩子藏在海岛上就是个错误。
他如今瞧着萧胤的前车之鉴,即便是被打死也要将妻子孩子拴在他的裤腰带上。
哪怕从春风走向寒冬,从日出走向日暮,只要他照常有一口气,孩子和老婆在他身边,那人生就圆满了。
简直
金枝跟着赵朗的步伐大约走了很久的路,久到金枝都有些累了,可她也不愿意说累,毕竟不想拖累大家。
赵朗却每走一就要让金枝坐下来歇息,夫妻两个走走停停,等到出口就在眼前的时候,都有一种恍然隔世的东方。
赵朗带着金枝抱着孩子,穿过了密道的门,等他和金枝走出去的时候竟然是一大片潮湿的水雾。
四周种着各色花束,景致美得不像样。
如今正值盛夏,所有的花都开了,他甚至还能听到阵阵的水声,随后一看却发现面前的景象颇有些熟悉。
待他看清楚那湖边西湖石上雕刻的太液池三个字好,她整个人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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