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不就是因为,大哥是嫡出长子吗从小到大,我那么努力,事事争第一,就是想让父亲认可我,但是,庶出就是庶出,我的命,自然比不得别人金贵……
顾少主,有人曾告诉我,凡事都要靠自己去争取,无人重视,便自己重视自己。
顾景元愣了一下,抬起头,烛火昏暗,赵熙兰的面容看不真切,顾景元只觉得她的眸色冷得发寒。
然而很快,顾景元的身子就热了起来。
他扯开衣领,呼吸急促,眼神迷朦,赵熙兰倾身,两人的唇挨在了一起。
香蝶采娇蕊,鱼水得和谐。
第二日,清晨。
赵月玑睁开眼,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昨晚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云屏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微微欠身:奴婢给少奶奶请安。
赵月玑愣愣地回答:免,免礼吧。
她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床铺空荡荡的,御少暄还真去睡书房了。
少奶奶,您该用早膳了。
知道了。赵月玑下床,张开双臂,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少奶奶,您这是做什么
不是要穿紧得要命的衣服吗来吧,我准备好了!
赵月玑昂起头,闭上眼睛。
云屏面不改色,道:少奶奶,那件衣服只是为了纠正您的站姿和仪态,您练习得很好,可以暂时不必穿了。
赵月玑的双眸亮了起来:真的吗
云屏点点头。
太好了!赵月玑上前一步,握住云屏的手,见女子凌厉的眼神,又急忙松开。
云屏清了清嗓,道:还有,今日的早膳,您可以吃饱。
她话音刚落,赵月玑就张开双臂拥抱住了她。
云屏,呜呜呜,谢谢你,你太好了……
云屏没有说话,她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少奶奶,这些都是五少爷吩咐的。
五少爷表面上对少奶奶冷冷的,但其实很关心她啊。
但五少爷叮嘱过不可向少奶奶透露,自己还是不要多嘴吧。
自从那日尝到了甜头,四姨娘五姨娘常带着二姨娘来找赵月玑玩叶子戏。
一日午后,三人又来了,看着有说有笑,春风得意的两位姨娘,赵月玑樱唇一勾。
是时候收网了。
半个时辰后,赵月玑端起茶杯,神情悠闲地吹开茶沫子,喝了一口。
四姨娘和五姨娘望着桌上的牌,瞠目结舌。
赵月玑眯起眼睛,活像一只狡黠的小猫。
四夫人,五夫人,现在你们一共欠我这个数。
赵月玑比了个手势,四姨娘和五姨娘的脸色刷的一下白了。
四姨娘哆哆嗦嗦地说:少,少奶奶,这你就是把我们卖了,也赔不起啊!
五姨娘酸溜溜地说:原来少奶奶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啊,这样未免太过阴险。
阴险赵月玑笑了,她站起身,阴险的究竟是我,还是二位夫人呢
四姨娘和五姨娘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赵月玑走到两人身边,抓住她们的手腕,猛地举起来。
十几张牌扑簌簌地从二人袖子里掉落出来,二姨娘站起身,惊呼:这,这!!
四姨娘和五姨娘的脸色更加难看。
叶子戏本是娱乐,但四夫人和五夫人用这样的伎俩敛财,若是被父亲和嫡母知道了,怕是会责罚二位吧。
四姨娘五姨娘急忙起身,再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
少奶奶,是我们错了,你放过我们吧。
是啊是啊,是我们一时糊涂,你千万别告诉老爷,欠下的钱,我们做牛做马要会还给你的。
赵月玑看了两人一眼,道:我不要你们做牛做马,你们只要把之前骗的首饰和钱财都还回来就行了。
闻言,两位姨娘松了一口气,赵月玑再次开口:还有你们骗二夫人的钱,也要悉数归还。
二姨娘愣住了,四姨娘和五姨娘咬咬唇,也只得答应下来。
好,只要你不告诉老爷,我们什么都愿意!
对,欠二姐的钱,我们一定会还的。
四姨娘五姨娘灰溜溜地走了,二姨娘看着赵月玑,欠身施礼:婉若多谢少奶奶。
赵月玑急忙扶起她。
二夫人,您是我的长辈,怎么能向我行礼呢
二姨娘抬起头,眼里有浅浅的泪花:我虽是二夫人,但多年来不受老爷宠爱,连带着我的儿子也不受重视,我性格懦弱,在这府中,没人真心拿我当姐妹。
赵月玑微微皱起眉:二夫人……
春信急忙递上锦帕,二夫人擦了擦眼泪,继续道:她们瞧不起我,欺负我,四妹和五妹联手骗我,我也是知道的,只是一贯逆来顺受,若不是少奶奶帮忙,只怕我会一直忍受下去吧。
赵月玑握住她的手:二夫人,您不是性格懦弱,您只不过是宽容善良,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有人欺负到头上了,也该反抗才是。
二夫人反握住她的手,点了点头:日后有你在妄执城,我也安心许多。
秋澈站在门外,看着这一切。
密室里,勾月一身白衣,双眼被蒙着。
擒云取下了蒙住她眼睛的布,勾月的身子颤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个高大俊秀的玄衣男子。
丹凤眼,眸如点漆,鼻梁挺拔,薄唇紧抿,整个人冷峻且疏离。
勾月很是淡然:原来是妄执城的御少爷,那位小哥说,要带我见一位故交,御少爷并非流连风月之人,又怎会和勾月是故交
御少暄目光幽幽,不咸不淡地开口:即便身处于此,姑娘也不曾流露出丝毫惧意,不愧是蛮族女子。
勾月一愣,不动声色地从袖子里掏出一把短刀。
御少爷是什么意思勾月不明白。
御少暄走到勾月面前,注视着她。
勾月姑娘小腿上的刺青,是蛮族特有的彼岸花。
勾月的呼吸一滞,握住短刀的手微微颤抖。
三途河边,彼岸花盛放,生死相隔,永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