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角落里一支钢笔吸引了我的注意。
是钟云钦最心爱的,也是让我下定决心离开的那支钢笔。
可能是搬家工人不小心把它摔落在这里了。
既然两清,那么这支笔也该物归原主。
我站起身,向地下车库走去。
半小时后,仁心医院。
还没走到钟云钦的办公室,我便听见几个病人在议论。
“钟医生好像只对钟太太没有洁癖诶,钟太太对钟医生怎样都可以!”
“是啊,我也看见了,不知道钟医生和钟太太在床上是不是也这样……”
上次是护士,这次是病人。
大家都以为梁思佳才是钟云钦的妻子。
我听了一路,到钟云钦办公室门前却被告知:“钟医生今天休假,不值班哦。”
“好的,我知道了。”
我走向梁思佳的病房。
休假却没有回家,钟云钦只能在陪她了。
可病房里干净整洁,空无一人。
“您好,请问梁思佳是出院了吗?”我询问护士。
护士点头:“是的,今天早上钟医生亲自给她办了出院手续,接她出院的。”
闻言,我攥紧了口袋里的钢笔。
据我所知,我给梁思佳安排的房子并没有人住,护工也被辞退了。
我拿出手机,给钟云钦打了个电话。
是梁思佳接的。1
“云钦和我在一起,他不会回去了,等他明天过完生日,你们就去离婚吧。”
我声音平静:“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电话那头的梁思佳轻蔑一笑:“当然是云钦的意思。”
说完,通话被无情挂断。
我看着手机,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我攥紧钢笔,叹息。
到底还是没有当面物归原主啊。
夜幕低垂,晚上21:43。
距离我明天离开,只剩下13个小时。
这是十年来钟云钦第一次不在医院的彻夜不归。
他认为除了医院和家,其他地方都充满病菌。
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是要反复消毒,所以钟云钦很讨厌去外面。
可是……
和梁思佳在一起,钟云钦的洁癖和强迫症都治好了。
我不由想起白天听到的话。
“想象不出这么洁癖的钟医生在床上会怎么对待钟太太……”
“肯定是亲力亲为,各种爱不释手呀。”
我垂下眼,不由得想起这十年每次和钟云钦亲密,他都小心翼翼,非常传统。
而且不论多晚,事后都必然要彻底清洗身体。
我忍不住想,钟医生和梁思佳睡在一起,是不是真的和我睡在一起时不一样?
是怎么的不一样?
亲力亲为,爱不释手?
会不会彻底清洗身体……
……
整整十二个小时,我彻夜未眠。
早上09:02,我离开前的最后一个小时,钟云钦依旧没有发来任何信息。
我把左手无名指的戒指取下来。
这是一枚群镶钻戒,钻石是钟云钦在南非援助时亲自下矿采的。
纯净度意外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