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音音这才抬起脸，她眼眶有些发红。
黎征像是叹了一口气：“别想那么多，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她低声喃喃：“你和黎樱，真的好像啊。”
黎征没有搭理她这句话，转身就走。
直到出了咖啡馆以后，他才打了一个电话出去：“我让你安排的精神科医生安排好了的话，就再带付寒去检查。”
“查到她没病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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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韵基金会和云鼎集团这次的事情牵扯的太大，甚至还将津北津南好几个企业都牵扯了进来。
外面一时间满是腥风血雨。
黎音音倒是每天在忙上忙下的处理各种事情，不仅仅是孤儿院的事情，要陪着左甜一起办交接。
她还去看了一次张珈树。
她没和张珈树说具体情况如何，只是说华韵基金会和云鼎都会有报应。
张珈树还挺开心，抓着黎音音的手眼眶都红了。
从渝城回津北的时候，季时序在机场等着她。
他上前接过黎音音的行李，“去渝城为什么都不说一声，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黎音音只有一句话：“张珈树又不想见你。”
季时序面色凝固片刻。而后又说道，“我是担心你。”
“我是成年人，能照顾好自己。”黎音音言简意赅。
她见完张珈树以后，心情不是很好，明显能感觉到，胸腔里那股格外沉闷的情绪在涌动。
她脸上也没有力气做出什么表情。只觉得自己像个提线木偶一般。
只有意志在她的头顶操纵着她去行动，去说话。
季时序把她送到楼下，在黎音音想要下车的时候。他突然说道：“黎音音。”
黎音音看向他。
季时序又说，“很久之前，我说过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黎音音脸上有瞬间茫然，像是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件事一般。
季时序注意到她的表情，唇角微不可察的绷直了些。
他缓缓开口：“其实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这些日子我想了很多次，也想了很久。”
“……也或许是从你离开家里的时候。我就该发现的。”
“可是我太迟钝了，一直没有反应过来，我反复的想要确认自己的心情，确认我是否真的是这样想的。”
季时序的声线温沉，带着磁性。
他语速也慢，像是担心黎音音没听清楚一般。
“黎音音，我——”
然而黎音音却打断了他的话。
她脸上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只有眼下的青色能看出些疲惫。
她摇摇头：“季时序，我并不想听你这些话，我真的很累，我想回去休息。”
她说完就推开了车门，直接下车。
季时序说的那些话，黎音音不想花时间去研究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很累很累，好想休息。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漠了一点。
可这点怀疑很快就消失了。
她知道季时序要说什么，可是她不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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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院长的后事处理完以后，黎音音去墓地看了黎樱。
她给黎樱带了一束花和一个小蛋糕，是黎樱喜欢的水果蛋糕。
是黎音音自己做的。
她靠在黎樱的墓碑上，声音很轻：“姐，你会不会怪我太狠心了，邱琳被判了十年，黎少安也不会少。”
“可是姐，我不后悔。”
突然一阵风，将墓碑旁的花吹动了下，像是黎樱在给她回应一样。
黎音音愣了一下，突然掉了一滴眼泪。
她抬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嗓音都有些干哑：“姐，我是来和你告别的，我不想待在津北了。”
“我亲手把自己的养父母送进监狱，我的好朋友因为我去坐牢了，就连照顾我长大的长辈也因我去世。”
“我觉得我再待在这里，会疯掉的。”
捂着眼睛的手指微微颤抖着，泪水顺着指缝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