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挥了手臂,殿中负责伺候的喜婆婆跟宫女全都退了出去。
还是得给驸马爷留点儿面子的,一会儿她二人莫名其妙抱头痛哭起来可怎么好
拓跋野回了神,失笑:孤一时激动了。大喜日子,咱们都不要落泪,得笑。
他无法述说自己心底的思绪,只清楚原来一个人喜悦到极致,也可以会流泪的。
走过来本想坐下,一坐下屁股就抬了起来:这些东西是什么
裴乐瑶笑着跟他解释:
这是大周在新婚当日催生的习俗,你若是饿了,我们就剥开吃了它。寓意多子多福,早生贵子。
一些桂圆花生跟红枣,铺满了整张床,她的确也饿了。
拓跋野回眸,看见裴乐瑶头上顶着一个极大的冠子,他起身说道:
这黄金宝石堆砌满的冠子肯定很重,孤给你取下来。
裴乐瑶享受着拓跋野对自己的照顾,说道:
希望驸马以后日日都这样对我,爱只能增加不能减少。
你若是让我感觉到爱没有了,我骑着马就回北境,将那雄关一关,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我。
公主的这个威胁,对孤很有用。
拓跋野笑意温柔,将凤冠取下来放到一边。他走回来时,伸手捧住她娇媚的脸蛋儿,眸色深了深:
你放心,马上就狠狠爱,一点儿也不会少。
鸾床摇曳,帷幔抖动,寝殿里传来情靡之音。
两颗彼此相爱的心,在这一夜擦出最烈的火焰,烧灼着彼此每一寸肌肤。
四年了,在心里从未忘却,早已生根发芽的情,在这一刻交融于水。
拓跋野抱住她,从上看下去,裴乐瑶就在他极近距离的位置,鼻尖贴着鼻尖:瑶瑶,孤奢望这一日很久了。
他迷醉带有酒气的眼泛红着:孤在四年前就愿奉上所有疆域,但求你给孤一个家了。
伊兰草原上,若不是裴乐瑶提了分手,他早就去说了。
拓跋野,你有家了,你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她眼神里满是动容之色,伸手摸了摸他硬朗锋利的眉骨线条:
你可以不再强撑着一个人走路了,我会陪你走所有的余生。
拓跋野伸手握住她放在眉骨上的手,用唇吻了吻,凝神盯着她,那眼睛的最深处与心相连,跳动不止。
拓跋野埋首吸吮她的蜜唇,淡淡冷梅香气涌入,在她唇腔里攻城略地起来。
公主眉心缩了缩,手指猛的抓紧了锦被,有些紧张。
她看见拓跋野的眼睛一下的锐利起来,跟一头饿了几十年的狼,看见一块五花肉似的饥饿。
裴乐瑶浑身是汗,累得虚脱,她原先也不知道匈奴男人是这种体力的呀,怎么能不停呢
后半夜,拓跋野抱着晕晕沉沉的她去寝殿后的热汤里沐浴,亲手给她洗澡,她竟毫不知晓。
次日一早,她双腿深处传来痛感,瘫在床上不愿动弹。
一旁的男人将她身子重新搂入怀中,将锦被往上一扯,语声磁沉传来:为夫没醒,它倒是醒了。
裴乐瑶闷哼了一声,又沉溺在云巅不知归处的路。若不是要去请安,估计这一日她都下不了床。
拓跋野掐住她的腰,绵长的吻落在她娇软的胸前:
这也就是在大周皇宫,等回了匈奴,在万凰台里,孤一定比现在更有状态。
你别折腾了,你这样我会以为成婚后就这一件事可以做......
裴乐瑶语声断断续续起来,随即那蜜唇就被堵了上去。
裴乐瑶:......
七日后,裴乐瑶启程与拓跋野回了匈奴。
中书令鹤兰因为新人送行时,还叮嘱道:
小野,姑父多嘴一句,将来宁可惹自己生气,也莫要惹了公主不快。
那北境八十万雄狮镇守的边境线一关,公主一气之下回了帝京城。
你若是要追回自己的妻,从匈奴出发到北境就被拦下,费力通关后,又是千里跋涉到帝京,这一年半载可都费上去了。
你自己掂量掂量,看划算不划算。
拓跋野脊梁上冷汗冒了冒,笑着:姑父提醒得是,小野一辈子都不会惹公主生气的。
帝后与太子将新人送至帝京城外,裴乐瑶坐在马车里,将头探了回去,眼泪止不住的长流,伸手对着自己的亲人挥着。
她相信,一切别离都会是暂时的。
拓跋野伸手揽了揽她肩头:父皇母后过些日子就会去北境,到时候孤亲自送你回北境。
裴乐瑶回身望着他:可以吗,匈奴大阏氏可以这样自由吗
拓跋野吻了吻她额头:别的大阏氏孤不清楚,但孤的小公主可以。
次年春。
匈奴单于拓跋野改匈奴旧制,效仿大周国制。
更国号为大金,改元璋华。建立君主集权制帝国,尊原匈奴单于为皇帝,帝号元烈;
尊单于大阏氏为皇后,册为大金淳熙皇后,入主万凰台,
是为大金帝国历史上的第一位皇后,是以也有元后之称。
大金元烈帝,璋华元年,盛夏。
帝与元后,在大金王宫举行盛大隆重的准备了好几个月的金国婚典,
万民恭贺帝后新婚之喜,婚典盛况前所未有,举国欢腾了整整十日。
这一年的金国历史上,诞生了最尊贵最得盛宠的一位皇后。
元烈帝给她一切尊荣与权势,地位远超这之前的任何一位匈奴君主嫡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