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瑶看着这浩浩荡荡的王军,随即安排道:
长枫,通知下去,让北境理藩院的大臣过来将这些护送我回来的士兵都安顿了,
一直站在王府外,风吹日晒的也不好,这季节可是大夏天呢。
她又转身看着拓跋野:你放心,北安王府的护卫都是高手,大单于的安全有保证的。
拓跋野只觉她的心很善良,也很细腻,做事总是很周全。
在他的心里,匈奴单于的大阏氏,不单单是出身高贵,还需要有对军民广博的爱意。
纵观多少匈奴贵族之子之女,多是张扬跋扈,鞭笞是常事,杀人砍人也是屡见不鲜。
他的匈奴帝国想要长治久安,绵延百年千年,是需要一位仁者在世的。
他回道:好,但听公主安排。
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到裴乐瑶所居住的地方,
王府清幽宁雅,花影层叠,黛瓦雪墙下栽种着一排排青竹,被打理得很精致。
小公主灵动的身影带着他穿梭其间,一边也介绍着:
我其实不怎么来北安王府长住,只是今年会待得久一点。
拓跋野眼窝深了深:你会待多久
裴乐瑶在前边走着,上了一座小小的拱桥:
秋日才会回宫,此次停留北境,是帮着我母后处理些小事情。
等处理完了,我便回去了。
入了客房,长歌将伤药拿了来,上完药后,裴乐瑶仍是不放心:
长歌,你去请一位经验纯熟的大夫过来,再给单于检查检查这伤口。
这伤口有些发肿,我怕真的会引发高热。
长歌有些诧异的抬首又在垂了下去,安分的点了点头:是,公主。
她感觉出来公主很关心这位大单于。
大夫来过,说拓跋野的伤口红肿,已经发炎,身子开始发高热了,只是症状还没有达到最明显的时候。
随即开了方子,让他不要乱动,更不要外出吹风,要在房中躺上三日再看。
拓跋野当即就应了下来,也不急着回去,三日就三日。
长歌送走大夫后,就去熬药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二人了。
裴乐瑶站在拓跋野一侧,温声提醒了几句:
大单于好歹也是匈奴的王,王位与帝国的安稳皆来之不易,还是要爱惜自己的身子。
说着,将新准备的大周男子衣袍递了过去,将那件匈奴单于的王袍已经命人拿下去浣洗了。
拓跋野眼神迷离,享受着她的一言一行对自己的关爱,自己也可以将这些当做是女子对男子关爱的那种错觉。
哪怕是片刻,他亦沉沦其间。
拓跋野换上金丝软袍,扮作了一副大周如玉公子的模样:
孤从前只想着出发,而今却满脑子想着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