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乐瑶玉眸幽怨的瞧了他一眼:我来匈奴这么多次,这还是头一次被人追杀,你说呢
拓跋野眸带愧色,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不用怕,孤明日一早就给你个交代。
今夜先跟孤回王宫吧,等事情处理完,孤亲自送你回北境。
裴乐瑶本想拒绝的,岂料拓跋野抱起她的身子往汗血宝马上一放,他自己就翻身上了马。
那只海东青尖锐的鸣声刺破云霄,飞入月下,跟随烈马一道回了王宫。
裴乐瑶这一夜被拓跋野安置在了万凰台,他第一次对裴乐瑶提出不能更改的要求:
听孤的话,今夜就住在万凰台,匈奴谁都不敢给你脸色。
从草原回王宫的路上,她跟拓跋野没说一句话。
回了王宫后,拓跋野就强势的要求了这一句话。
裴乐瑶突然叫住了拓跋野。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她自知拓跋野喜欢她,但是自己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且自己也是不可能远嫁匈奴的。
所以拓跋野一对她付出,对她好,她便觉心生愧疚与不自在。
拓跋野转过身子来,年轻的单于身形魁梧壮硕的立在月色下,笑意柔和,
那淡淡笑意像是草原上被微风吹过后的疏朗:孤倒是想你事事麻烦。
巴不得裴乐瑶事事都找上他,他甘之如饴。
裴乐瑶面颊灼热起来,匈奴男子天生野性奔放,阔肩长身的伟岸身形一眼瞧去就是天生的猛兽,
可是拓跋野却跟她认识的匈奴男子很是不同。
他外表狂野霸气,但说话时总是温润儒雅,
特别是那双褐色的瞳孔,盈盈有光的盯着她时,她不知道自己是被吸进去了,还是被烫到了:
我......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所以不愿麻烦你,明日一早我还是自己默默走掉吧。
拓跋野温柔与强势并存的道:孤说了送你,就会送你,这点没商量。
裴乐瑶抿了抿唇后,随即走入万凰台寝殿就寝。
她发现万凰台里的匈奴宫人对她更害怕了,战战兢兢的,几乎是要跪着伺候她。足见,拓跋野在王宫里发了脾气了。
裴乐瑶倒在床上睡去后,长歌将幔帘全都拉了过来,屋子里一片漆黑,可殿外早已是午后金阳了。
王宫金殿,拓跋野与匈奴朝臣商议朝事的地方,此刻两边已经站满了参与朝会的大臣。
他修长的双腿搭在金色的脚踏之上,双腿岔开,手肘放在膝盖上:都招认了是吧
一夜过去,拓跋野没有闭过眼,阴鸷的双眸熬得有些通红。
是的单于,都已经招认了,是三路人马,都是匈奴贵族的兵马。
乌恒勾手:来人呐,将人都给我带上来!
三个被鞭笞成血人的男子被匈奴士兵给拖了上来扔在地上。
拓跋野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裴乐瑶送给他的红绳上的金珠子,一身森冷的戾气,令人打了个寒战。
单于已经有些日子没发过火了。
乌恒站在前方,大声禀报着:
启奏单于,这三人都是昨日在草原上袭击大周公主的假马匪首领,他们背后的主子都是匈奴贵族中的小姐。
他们招认,是受主子的命令,佯装成马匪让大周公主吃吃教训,但并未有将人害死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