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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乐瑶眼神森冷的瞪着周氏,一字一句皆是带着身为皇族的威仪之感。
谁知道温柔可爱的小公主,也有爪牙的时刻。
皇帝裴琰总说,他的女儿是一只狐狸,可爱的是时候像小狗,凶起来是山中猛兽。
裴乐瑶到底是皇帝的女儿,温柔与可爱,只留给自己爱的人。
长枫淡淡一撇:滚。
秦郁楼扶着周氏赶紧走,一路上再不敢说一个字。
裴乐瑶看着秦郁楼母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
所幸母后支持珊月姐姐和离,要不然此等人家,任何女子去了都得葬送一生。
长歌道:都说婚姻不是儿戏,但皇后娘娘总是说的不一样。她说,婚姻,对于有些人来说,是一场报应。
上林苑。
宁珊月将信纸揉成一团,眉头紧皱:
蓉蓉,秦家不肯和离。
父亲母亲开出了各种条件,说退还所有聘礼,只带走嫁妆,但秦家仍不肯答应。
太子裴昀一身戎装盔甲,策马慢慢走到她面前:被人无赖赖上了,不脱一层皮,人家怎肯放手
秋风吹得凌冽,宁珊月仰着头:
是啊,条件得再谈,大不了我把嫁妆都留下,只要能快些和离,我都答应。
她那丰厚的嫁妆,放在全帝京都是数一数二的,秦家若是得了去,的确盆满钵满。
光是东街的铺子,就有十来间,还不算帝京城外,大周各处的产业。
裴昀垂眸看着她:你姑姑送你的紫珊瑚,还有那株三千年一见的红珊瑚,你也给秦家吗
宁珊月深呼吸了好几口,手指一直攥着那纸团,用力着:珊瑚不给,其余的,都给他们。
裴昀笑:这一次,你倒是大气。不过一些财物而已,将来都会有的。
宁珊月朝他点了点头:谢殿下安慰。
裴昀看向辛吴:将东厂调查的东西都给宁二姑娘。
辛吴将几封密函都交给了宁珊月:
宁二姑娘,这些东西,足够令秦郁楼好好喝一壶了。
和离罢了,易如反掌。
嫁妆,您也别给,这秦郁楼不是个好货,别便宜了他半点。
自皇后同意和离后,裴昀便在准备这东西了,
他早已料到如秦郁楼那样的男人,不让宁珊月脱一层皮是绝不会让她离开的。
宁家财物过于雄厚,他不愿宁珊月太吃亏,就如此将嫁妆送了出去。
宁珊月疑惑的将东西都打了开来,看了起来。
看了片刻,宁珊月眼白里的血丝轰然炸开,猩红之色蔓延眸底,她的手颤抖起来:
竟还有些事!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裴昀,满是震惊。
裴昀背着手,深邃的桃花眼虚了虚,冷道:
孤早说了你是猪脑子,枕边人的算计,你是一点都不清楚。
孤还觉得,你这种脑子,能算计你,恐不止是枕边人。
那些密函里,是辛吴带着东厂里的探子找出来的关于礼服损坏,以及银耳羹的证据链。
礼服被裴昀的人送回了皇宫,命八十位绣娘反复查看,看看这到底是野猫抓的,还是人为的。
绣娘们一眼就看出来了,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辛吴推算时间线,查探礼服送来所经手之人,皆有证据指向秦郁楼。
其次便是那银耳羹,加上万琢玉的供词,人证物证都落在了秦郁楼头上。
辛吴只觉查到后,惊讶无比,新娶的娘子,如此优秀,容貌也动人,怎会有男子心胸这般狭隘,这般算计自己的枕边人。
宁珊月心中波澜纵起,一股干呕之意喷涌上了喉头,她唇色迅速的苍白下去:
我真的好傻,好愚蠢!盛怒之下,宁珊月跑到一边干呕了起来。
眼泪顺着眼眶滴滴坠落,砸在枯草之上消失不见。
蓉蓉看见自己主子哭,她也忍不住落泪:
秦家人怎那般歹毒,处处都是算计,处处害怕二姑娘大放异彩,真是太过分了!
宁珊月身子蹲了下来,脑海里只剩下空洞的眩晕。
她以为枕边人这样的关系,不至于算计自己的。
所以礼服跟银耳羹,自己一点都没怀疑秦郁楼。
之前对秦郁楼本来只是想分开逃离,可今日这事一出,她只剩下浓烈的恨意了。
裴昀翻身下马走到她身后:你没事吧,要不要孤让太医过来
宁珊月撑着身子起来,这几日她消瘦了不少,眼下挂着乌青,瞧着十分憔悴。
往日宁二姑娘的荣光,此刻算是一点都看不见了,只剩下无尽的疲态。
宁珊月摇了摇头:不了,我没事。
裴昀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所遇非人,远离便是。错不在你,赶紧翻篇儿。
宁珊月方才呕吐,裴昀走过去给她拍背,这一幕刚好落在了栗妙龄的眼里。
宁珊月有孕了,谁的,太子的
她眼眸瞬间瞪大,捂住了嘴。
她想着,怪不得这么急着跟秦郁楼和离,原是宁珊月通奸,都已经坏了太子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