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轻蔑的瞪了她一眼去:
“你一个丫鬟的病,还指望殿下用名贵的药材来救吗?
自求多福吧,有个太医亲自给你使唤,已经很不错了。”
江云娆沉了脸色,有些严肃起来:“紫苏,你对我说话总是有些刻薄。”
紫苏敛了那恣意嚣张神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上新买的小银簪,皮笑肉不笑的道:
“殿下不会管一个身份卑贱的丫鬟的。
且你的那几味药材是宫中皇上才能用的,旁的地方真没有。
江姑娘,可惜了,这副好容颜,只怕是要毁容了。”
“你说什么,皇上才能用的药材?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吗......”
“殿下人家忙着呢,哪里有时间管你这药材问题?
听府里的人说,殿下今日陪魏家小姐去秀清山买茶叶去了。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魏家小姐,就是三皇子府未来的主母,当朝魏太师的女儿,魏婉莹。”
江云娆忍着身子的痛苦,又想挠脸了,只觉自己的面颊火辣辣的,且奇痒无比。
她一直咬着自己的唇,神情有些凝重下来。
若是裴琰不救自己,那自己不就等死等毁容了吗?
紫苏还特地贴心的将铜镜给拿了过来怼着她的脸:
“江姑娘,你这脸长满了红疙瘩,都烂成这样了,让主子瞧见了也算是大不敬之罪。
纵使你对殿下再有恩情,这样去见殿下在殿下身边伺候的话,那也是不大好的。”
江云娆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一手将铜镜推开,冷道:“那也跟你没关系。”
紫苏在那里阴恻恻的说着,被江云娆一句话给噎来后,忽的愣了愣。
素日里的江云娆,从不见这般棱角的。
在一起住的时候,占她几回便宜她也没说什么,以为是个软蛋子,哪晓得居然还知道凶人了。
紫苏可不怕她,语声冷硬起来:“江姑娘,我可是为你好。魏太师嫡女,你可知道是什么个身份?
她从小就是帝京城中女子里的佼佼者,做什么都是一等一的好。
自是许配三皇子殿下这样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的天朝龙子。
你啊,就别多想了,顶多是殿下无聊寂寞时用来取乐的玩意儿。”
江云娆穿越到大周这个王朝也有两年了,还是头一回被人如此羞辱,冷嘲热讽的。
她躺在床上,不冷不淡的道:“你急了?”
紫苏气不过,咬着牙道:“我有什么好急的,我真真是为你好。
若是魏家小姐入府,你铁定没好果子吃。我劝你啊,还是低调些的好。
攀龙附凤的事情,你要少做,免得将来主母入府,你自个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云娆侧眸看着她,乌眸里泛着寒芒:
“咱们就是个室友的关系,按照职位,你还比我低两级,你越界了吧?
紫苏,我这人呢不大爱跟人计较,但你也别太过分。
我这个好说话的时候的确好说话,但论记仇,没几个人比得过我,你别来惹我。”
紫苏只觉自己的尊严又被扔地上了,大声道:“我爹是刘八爷!”
江云娆笑出了声,自己与紫苏并未有什么直接矛盾。
可是这个紫苏就是如此的看不惯自己,那只能说明自己得了裴琰的好时,惹她不开心了。
原来这个紫苏才是真的想要攀龙附凤之人。
江云娆语声幽幽的道:“我管你爹是谁,我又不受你爹管。
好了,你出去吧,也不用来照顾我了。”
紫苏出了房门,将房门砸得砰的一声。
她就是看不惯江云娆一来就拿那么高的月钱,还让三皇子抱了两次,她就是喜欢装娇弱,故意让人抱的。
自己明明就在府上这么多年了,却还是个每月拿着微薄月钱的三等丫鬟,她不服啊!
江云娆知道这个紫苏看不惯自己,她即便是身子不方便也不敢用她,怕这人使坏。
她起身,拖着难受的身子走到茶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慢慢喝着,在心底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被人整了?
总感觉这场灾祸有些莫名其妙的重,不像是偶然碰到了什么东西。
那一日自己回了厢房后,房门居然被谁锁了去,定是人有人不想她出去求救,想将她给拖死,所以才上锁的。
......
帝京城外,秀清山的山脚下,站着裴琰与魏婉莹。
魏婉莹脚崴了,非要裴琰背她,于是裴琰便忍着身上的伤,将魏婉莹从山下背到了山脚下。
裴琰将魏婉莹一放在地上,人险些差点没站稳,还好归冥眼疾手快的将人给扶住了。
裴琰看了归冥一眼,便抬手让身边人都下去了。
魏婉莹心满意足,笑意稳如:
“殿下,前方就是我们魏家药材产业的库房,您方才不是说要寻一味药材吗,婉莹这就陪您去。”
裴琰点了下头:“好。”
那五味药材,其中三味都不好找,但裴琰愣是派出人马给找了其中四种。
最后一种之只有这帝京城最大的药房仓库才有了,如果这里都没有,那整座帝京城可就真的没有了。
江云娆身上那些红疙瘩可拖不起,拖久了就是永远的印迹,毁容了。
来到魏家的药房仓库,裴琰一句话都不多弯弯绕绕,开门见山的道:“我要的那味药材叫做乌血藤。”
魏婉莹一听是乌血藤,神色便凝重了下来,并不是很想给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