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和银针碰撞的声音同时响起,在这个白昼,擦出了一道刺眼的光。
成峰本已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忽的发现,裴彦倾的子弹打到了他旁边的那颗树上。
他怔了怔,看向身后。
裴彦倾也没想到离的这么近,他的子弹会打偏。
似乎,刚刚有什么东西从那房间飞了出来,将他的子弹打飞了。
他抬头,看着裴昱铭的屋子。
紧闭的房门打开,只见一位穿着一身黑色卫衣,带着一顶黑色鸭舌帽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鸭舌帽遮挡住了她的半张脸颊,看不太清她的容貌,但她身上有着一股强大的气势,如同王者一般,每走一步,就给他带来无形的压力。
那女孩走到台阶前,抬了抬下巴,挺冷漠的声音,我不想伤人,滚!
白苓本不想多管闲事,是这些人打扰到她治病,就不得不管。
她最烦别人在她治病的时候打扰她。
你是何人裴彦倾迫于白苓的压力,没敢继续动手,但也没走。
三爷,她就是让小姐下跪的人。一手下到裴彦倾耳边小声道。
裴彦倾一听,眼睛眯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对我女儿下手的人,你来我裴家,伤我女儿,究竟想做什么
白苓抬了抬眸,看了眼裴彦倾,果然是父女俩,一样招人烦!
裴家的事跟我无关,别再打扰我。她始终记得奶奶和傅琛交代的,不让她动手。
她也尽可能的保持不动手的原则。
说罢,白苓就往里面走,刚走一步,就被裴彦倾怒声叫住,站住!
白苓顿住脚步,回头冷冷的看他,怎么
你马上把我女儿弄起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裴彦倾厉声呵斥。
白苓拧了拧眉,没什么表情的问,你打算怎么对我不客气
这两秒钟的时间,她算了算,好像有很多人说过要对她不客气,最后好像都挺客气的。
哼!裴彦倾冷哼一声,你让我女儿跪多久,你就得双倍的跪回来,还得搭上一双腿!
呵!白苓笑了。
要她一双腿
她似乎很久没听到有人如此说过了。
小姑娘,你还小,我劝你识相点,把我女儿弄起来,再给她磕头道歉,这事我可以不追究。裴彦倾毕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不想太为难一个小女孩。
况且裴家的地位在这,为难了一个女孩,传出去对裴家的名声也不太好。
是你女儿自己要跪的,我没逼她。白苓淡淡的道,胡说八道!裴彦倾怒斥,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给你下跪我警告你,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白苓看了眼时间,裴昱铭的药浴进行到了关键时刻,不能再被打扰了。
于是,她抬了抬眼,十分平静的说,你不信
当然……
跪下!
裴彦倾话还没说完,白苓便红唇微启,轻飘飘的两个字,没什么力道。
裴彦倾嗤笑,可笑,你居然妄想让我……噗通!
话落,裴彦倾便噗通一声跪在了白苓面前。
他脸色大变,你!
他挣扎了几下身体,压根无法动弹,心里忽的慌了,你究竟是什么人
这女孩不过就十九岁的年纪,为何如此邪门
她明明什么都没做,只说了两个字,他便能老老实实的跪下
这不可能!
我是华国人!白苓一本正经的说。
裴彦倾,……
他怒不可歇,咬牙切齿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
白苓也懒得搭理他,转身就往里走。
可脚步刚抬起来,就听裴彦倾一声怒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给我抓起来!
他手下的几个高手一听,纷纷朝着白苓过去。
白苓拧了拧眉,眉宇间的不耐烦显而易见,你们也不老实,那就都跪下吧!
话落,几大高手,无一例外的,全部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霎时间,裴昱铭的院落里,稀稀拉拉的跪了好几个人。
成峰趴在地上,震惊的看着这些人,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跟白苓并没有说过话,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魏家拍卖会上,她又拽又冷酷的性格,还坑了裴少八十万亿的资产,那八十万亿,几乎弄的裴少倾家荡产。
所以成峰对白苓,没什么好印象。
后来,裴少请白苓治病,又见过她几次,总觉得她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气势。
让人的目光不得不停留在她身上。
而现在。
他对白苓,完全是震惊!
先不说三爷本身就会武功,就连他都不是对手,就说三爷手下的五大高手,那可是真正的高手,不是花拳绣腿。
他们都是在国际拳击赛上拿过冠军的,曾在国外当过雇佣兵,被三爷高价聘请了回来。
他们五人分别是金木水火土。
是三爷最有利的武器。
因为有他们五人在,三爷在裴家的话语权很高,也正是因为如此,裴安洛才会如此目中无人,嚣张跋扈。
这五个一等一个的高手,白苓竟然就说了几个字,他们就……跪下了
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成峰很想问白苓是怎么做到的,然而对方已经进了房间。
关门的时候,还不忘留下一句,若再有人来打扰我,你家主子就别活了。
这句话很明显是给成峰说的,他不敢耽误,赶紧爬起来,如同雕塑一般,挡在门前。
这次说什么,他也不会离开半步了。
白苓进了房间,裴昱铭的手正抓着浴桶,狂叫声一声比一声高。
这是进入到关键时刻,也是最疼的时候。
啊!裴昱铭惨叫一声,然后伸出手去抓白苓,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他忍受不住了,这种疼,简直比要他的命还要痛苦。
白苓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拿出一根银针,在裴昱铭的穴位上扎了一下,这种痛苦你至少要持续三个小时,放弃,马上死,坚持,就能活着,所以,你自己选择。
白苓一向不喜欢替别人做选择。
裴昱铭咬着牙,脸上的汗水一滴滴的往下落。
白苓刚才给他扎了一针,他的痛苦减轻了一点,却依然于事无补。
他手紧紧的抓着木桶,青筋凸起,做了许久挣扎,他十分痛苦的说,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