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夜医院走廊静悄悄的,男人躺在床上一直听着外面的声音。
直到有脚步声传来,停在他的门口。
不顾身上的疼痛,迅速就下了床去开门。
门口的人还没敲门呢,门就打开了。
是上官灵让你来的吗
华夏男语气略显激动。
是,她让我带你离开,到渡口坐船回华夏。
华夏男笑道,我就知道她肯定会救我,我马上就跟你走。
他折返回去,从枕头下面拿出船票,便高高兴兴跟着眼前的陌生人离开了医院。
他行动不便,坐在轮椅上被推出去的,一直到上了车。
她会跟我一起回去吗
华夏男问开车的人。
谁
上官灵。
不清楚,你到了就知道了。
从医院开到渡口,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今天晚上多云,月亮藏在云层之中,一丝光亮都不曾漏出来,黑的彻底。
下了车,华夏男就看见了对面的轮船亮着灯,都不需要人推,他自己就蹒跚着走上了船。
检了票,有人带他去专门休息的房间。
刚打开门,他就看见了坐在里面喝茶的上官灵。
她翘着二郎腿,捧着冒着热气的杯子,视线都不曾落在他的身上去。
上好的龙井,要喝吗
华夏男愣愣看着上官灵,眼中难掩羞涩的笑,好啊。
他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从桌上端起一杯龙井茶,茶水很烫,他只敢轻抿一口。
不喜欢喝
上官灵忽然问道。
没有,很喜欢。
那为什么不一口喝光上官灵抬眸,淡漠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华夏男一愣,一仰头就全喝下去了。
茶烫的出奇,从嘴唇烫到舌头又到喉咙,难受的发紧。
上官灵见状,轻笑一声,好喝吗
咳咳咳,好喝。
舌头都烫到发麻了,但他也不敢说不好喝。
已经发船了,明显感觉得到船在海面上行驶。
陪我出去吹吹海风吧。
上官灵站起身来往外走,华夏男连忙跟了上去。
这艘船上的人都不多,晚上海风大又冷,没人出来玩,都在房间休息。
海面一望无际的黑,望不见边,深不见底,船下有没有怪兽也无从得知。
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上官灵忽然问。
华夏男目光始终落在她的侧脸,声音比任何时候都柔和,十五年,是您把我从恶魔的手里救下来的,从那以后,我就一直跟着您。
他的原生家庭并不好,父亲家暴,母亲自杀,他险些也被那个恶魔打死,是上官灵救下了他,给了他新生。
一生能有多少个十五年啊。上官灵感慨。
不论多少个十五年,我都会一直在您身边。
上官灵愣了一下,冷笑出声,是吗那我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一直陪着我的机会。
是什么
上官灵指了指海面,从这里,跳下去。
她的声音淡漠,不像是在开玩笑。
您说笑吧,我跳下去必死无疑。
就是要你死。上官灵侧头看向他,眼神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了。
她的动作很快,伸手就掐住了他的脖子,往前一推,就轻而易举的把他压制在了栏杆上,男人本来就受了重伤,上官灵身手也好,他三两下还没能挣脱掉她的束缚。
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背叛我,欺骗我。
我没有背叛您,从来没有。
不重要了,在你绑架舒淮,给人注射毒品的时候,你就已经背叛我了,你给他注射的是我手里的那批新品,而我从来没给过你,你又为什么会有
上官灵掐住他脖子的手力气紧了几分。
华夏男脸色一变。
那不是你叫人给我的吗
我从来没叫人给过你这个东西,真是蠢货。
上官灵抬脚一踹,他的后腰撞在栏杆上,向后一翻,就直直往海面上掉去,出于本能,他伸手抓住了栏杆,吊在上面。
您不能这样,我跟在您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要是死了,你就少了一个忠心的人。
他不相信上官灵真的会见死不救。
毕竟当年是她把自己救出来的。
上官灵冷冷看着他,不要道德绑架我,我不缺一个你。
说着,她抬手间银光一闪,锋利的刀身划过男人的手,痛的他松了力,身体往下掉去。
余光中,他瞧见了站在甲板角落里的另外一个人。
傅鹤鸣站在灯光下,微笑着朝他挥手再见。
华夏男瞳孔微缩。
是他!那毒品就是他给的!
但他来不及指认傅鹤鸣,人就已经掉进了海里,被无尽深渊所吞没,再无声息。
上官灵处理完他,转身的时候也看见了傅鹤鸣。
她把刀收了起来。
背叛我的下场,就是这样。
她走到傅鹤鸣身边,视线扫过他的脸,声音淡然,我希望,你这辈子都不会背叛我。
说完,她越过傅鹤鸣离开,回到了房间。
傅鹤鸣站在甲板上,看着那个人消失的地方。
对他来说,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么多,都是假钞啊
舒悦打开上官灵给的袋子,里面装的全是M币,她翻来覆去也没看出来这是假的。
威廉从她手里拿出一沓来,我确认过了,都是假的,我家里做生意,从小就教我认币,这货币做的很真,但暗纹没有做特殊工艺,在灯光下,它的暗纹没有鲜艳的颜色,真币是有颜色的。
他说着,将真假纸钱放在灯光上,果然和他说的一样。
那上官灵给我的这些钱呢
舒悦把上官灵给她的钱拿了出来,威廉做了比对。
给你的都是真的。
十万的货币都是假的,她开假币厂的吧。
宋心抱着从羊圈拐来的小羊玩,漫不经心说着。
傅景深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的是他亲自煮的奶茶,先递给了一杯给舒悦。
也不是没这个可能,上官灵的地下产业很多,毒品她都敢碰,假币对她来说就更不值一提了,华夏做不了假币,那就在M国做,这也是碰到了威廉,不然一般人都认不出来这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