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悦的请求,傅景深从来不会拒绝。
他带着舒悦去警察署的时候,人家也才刚开门,说明来因后警察便带他们进去。
舒先生醒了没有
醒了,天还没亮的时候就醒了。
这两位是他的朋友,带他们进去和舒先生见个面吧。
那警察看了舒悦和傅景深一眼,眼中露出为难的神色来。
舒先生情绪不太好。
让他们见一见吧,都是朋友,也好安抚他的情绪。
舒悦以为他们说的舒子铭情绪不好,只是因为醒来被关着所以发脾气,但没想到他刚醒就毒瘾发作了。
空荡的房间内,只有他一个人,他四肢都被绑在床上,不管他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手脚上的束缚,越是这样,他越是觉得痛苦难受。
像是有千万只虫子在他的体内游走蠕动,直逼他的大脑,去夺取他的意识,像是在渴望什么,却毫无头绪。
好像一只无形的手抓着他的心脏,放肆的收紧,痛的呼吸不过来。
舒悦站在门口,愣愣看着里面的舒子铭。
病号服被他想方设法的扯开,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扣子都被他扯崩掉了好几颗。
他仰着头大口大口喘气,额头青筋暴起,看的人心里发慌。
可能是知道有人在看着自己,他侧过头去,正好和舒悦对上了视线。
他的眼神复杂,痛苦,不甘,委屈,还有摆脱不了的无奈。
而到了后面,他已然被折磨的眼神逐渐空洞,没了自主情绪。
看着他的眼睛,舒悦感觉有一根细小的针,扎在了自己心口的位置。
她转身别过头,不敢多看一眼。
人为的苦难,是她最不敢看到的。
傅景深低头看了舒悦一眼,知道她心里肯定很难受,便问向一侧的警察。
他这种情况可以戒掉毒瘾的吧
按理说是可以的,毕竟他摄入的量不多,但他体内的毒品是新型的,没有记载,具体什么作用还得等分析结果出来,针对性的对他进行戒毒引导。
警察说着叹了口气,这个毒摄入量很少,但毒性很大,能让他醒来第一时间就犯了毒瘾,后面要戒断起来,会很痛苦,会花不少时间,你们和他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舒悦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自己的情绪。
那就辛苦你们了。
离开的时候,舒悦回头又看了舒子铭一眼,比起刚才,他现在貌似恢复了一些理智,看向舒悦的时候,眼神都清明了不少,但很快他便垂下头去,躲开了和舒悦的眼神交汇。
他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心疼,承受了一些不该承受的无妄之灾。
舒悦手里一直拿着自己的包。
【包里的烫手山芋,还是要尽快处理掉,就趁着现在交给警察吧。】
舒悦想着,刚想打开包,拉开拉链的手就被傅景深摁住了。
不要。
舒悦怔怔看着傅景深,他的眼神很是认真。
【不要,他的不要是什么意思】
傅景深将拉链帮她拉好,低声说道,我有更好的脱手办法,你别交出去。
听到这话,舒悦略显吃惊。
【他什么意思他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他不是说不知道吗】
两位,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警察见他们两个还没有要离开的打算,便询问了一声。
虽然不知道傅景深到底什么意思,但舒悦还是选择相信他。
我想知道那些坏人会得到什么样子的惩罚
那几个M国人我们会按照M国法律进行审判,至于医院那个华夏人,我们需要和华夏那边的相关机构取得联系,才好处置他,但你们放心,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合理的处理方式的。
舒悦点头,那就谢谢你们了。
不客气,应该做的。
舒悦跟傅景深离开警察署,上了车,舒悦总是不经意瞥向他。
我瞒了你,包里的东西我打开看过了,我也知道是什么东西。
傅景深知道她现在很多疑问,便主动开口解释。
那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我把东西交出去,你说有更好的脱手的办法,你想怎么做舒悦知道他脑子好使,所以也愿意去相信他。
可以先听听他的想法。
你得先告诉我,这些东西,你从哪儿弄来的傅景深反问她。
舒悦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将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傅景深。
傅景深沉思了一会儿,将车停在了路边,看向舒悦。
上官灵我和她打过交道,她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她的确救过你,但她把这东西放你房间,无疑也是在拉你下水,要是这东西在你住所被找到了,你肯定是会被带走问话,你也百口莫辩,会被认为是毒品贩子。
舒悦挑眉,接上傅景深的话,上官灵的身份手段可比我厉害的多,就算我把她供出来警察也不一定奈何的了她,而且还会打草惊蛇,她会借此立马离开M国回到华夏,横竖我都是个炮灰,她能全身而退。
没错,但我们可以演一出戏。傅景深眉眼含笑,是那种带着运筹帷幄,一切计划自在他心的自信。
你是说,演一出警察来搜查然后抓走我的戏码给她看,就是要打草惊蛇,故意把她赶回华夏去
这个想法有点疯。
在M国没人管得了她,但是在华夏,她逃不了,还记得之前在上京东郊,我们两个被殷祈抓住那次吗傅景深问她。
舒悦回忆了一下,我记得。
殷祈和上官灵有合作,承包了大片的中药场地作为罂粟的种植地,那次我是去查看东郊种植地的情况的,目前我们已经掌握了不少这方面的证据,只差一个时机就可以把他们一锅端了。
傅景深本来不打算告诉舒悦的,不想她掺和到这种不干净的事情中来,但她现在也被无端卷入,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可控起来了,她知道这些反倒是对她来说是好事,这样她也有自主判断的能力可以远离这些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