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宏钜看了看门口,起身走过去关上了门。
走回到沙发区的时候,坐在了离陈勃很近的沙发上坐下,心事重重的说道:“我这心里,感觉很不好,总感觉要出事。”
陈勃一愣,问道:“出啥事了,怎么这么想?”
师宏钜想了一下,说道:“除了这个厅长,我还是副省长,可是最近几次开会,要么是没有通知我列席,要么是到会后也就是听着,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更没有人问我有没有什么补充的,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
师宏钜这么一说,陈勃也觉得事情不简单,一般情况下,这就是被查的前兆了。
“你的人有没有被调走或者是暗地里配合调查的?”陈勃问道。
“这些兔崽子怎么会告诉我?再说了,既然是暗地里协助调查,他们只会为了保住他们自己,咋可能和我交流,陈勃,你这个时候还能来找我,我心里还是很感动的,我这里,已经有一星期没有人来汇报工作了,我每天都在这里等着有人上门,这很不正常。”师宏钜说道。
陈勃点点头,说道:“吴省长去北京了,下午回来,我去找他,看看能不能打听一下消息。”
其实,根本不用去找吴泊雨,只要问问何永淼就可以,但是陈勃要把这事按到吴泊雨身上。
这样显得这事有难度,即便是打听不到什么消息,陈勃也好有个说辞。
何永淼虽然不入流,可是他是爵门消息的来源,陈勃只要是想问,一准能得到一个差不多的答案。
但是要让师宏钜觉得自己是为他尽力了,那这事就不能做成的太容易。
其实当一个领导被查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没有一点先兆,他们自己也有感觉,这个时候往往小道消息已经满天飞了,只是在靴子落地之前,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罢了。
可是陈勃还没听到关于师宏钜要被查的消息,难道是自己的消息太滞后了吗?
离开师宏钜的办公室,陈勃回到车里,给何永淼打了个电话,一来是询问师宏钜的消息,二来是告诉何永淼,自己被定位跟踪了,昨天见祁康顺的事,没啥问题吧?
“北京有这个传闻,但是还不确切,师宏钜一直都很小心,只是毕文海的案子闹的太大了,所以才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我估计是有人在查毕文海的案子,所以间接的把师宏钜给牵扯出来了,当然,也有可能是刁成双在里面不老实吐出来不少东西,你和他牵扯深吗?如果有牵扯的事情,要及时做个切割。”何永淼说道。
“卧槽,老何,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不早点和我说,现在我自己也被人定位了,你说,是不是有人也在调查我?”陈勃皱眉问道,但是不满情绪早已通过电话电波传到了何永淼的耳朵里。
“这只是一个传闻,做不得数嘛,再说了,咱们省里这些领导,哪个没有传闻?做不得真,吴泊雨当时还说要退了呢,人家不是上去了嘛?”何永淼的安慰给了陈勃一个灵光一闪的灵感。
“你少给我来打这些马虎眼,说,他这次到底咋样,能熬过去吗?”陈勃问道。
“你看,我说的你不信,真没有明确的信号,只是有人在传而已,但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怕是很难翻身了。”
陈勃听了心里一凉。
如果何永淼说完全没有这事,陈勃不信,那就意味着师宏钜真的完了,但是现在他和自己说的只是有些传闻,那就是还在酝酿阶段,这个时候的师宏钜如果还能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说不定他还有救。
于是,在陈勃等待吴泊雨从京城返回的时候,他约了师宏钜出来吃饭,地方让师宏钜自己安排,自己一定到。
陈勃一边开车,一边留意着后面的动静,除了不时冒出来几辆出租车之外,没有其他可疑人员,可是他的车上被人安装定位器,这就意味着自己已经危险了。
加倍小心的结果就是走走停停,而后面的一辆出租车里,师傅不敢开的太快,而顾青也是不断的指挥着师傅要么是靠边,要么是跟在其他的车后面,不敢靠的太近了。
顾青的说辞是前面的车是她丈夫的,她发现自己丈夫出轨了,可是他们才刚刚结婚没多久,所以很恼火,说到动情处还哭了,以至于师傅也跟着他做起了侦查员,到最后,司机师傅说自己可以去追,但是带着她就有可能被发现。
于是嫉恶如仇的出租车师傅在收了一百块钱后,独自开车尾随在陈勃的后面,而顾青则是乘坐其他的车远远的跟着。
“进了这个饭店了,要不要我进去看看他是不是见了那个女人了?”出租车司机热情的说道,八卦从来都是人类的本性,没有八卦,就不会有语言的产生。
“师傅,谢谢你,不用了,在这里抓到他们能咋样,堵在床上才能让他闭嘴,我自己再慢慢跟吧,谢谢您了。”顾青好说歹说算是把出租车司机师傅送走了,而她自己则慢悠悠的走进了饭店,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坐在了大堂里点菜吃饭,同时还要注意着门口的位置,分析什么人会来这里和陈勃一起吃饭呢?
顾青没有等来她想象的那个人,因为此时陈勃和师宏钜已经在小包房里坐下了,而她以走错了地方为由还上楼找了一圈,但是没有找到陈勃的影子,她又不可能推开每一扇门看看里面是谁。
师宏钜给陈勃带来了一盒雪茄,两人还现场尝了尝。
“我还没见到吴省长,但是我给卫语堂打电话了,侧面打听了一下,他说他有所耳闻,他只当是传闻,没有当回事,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陈勃问道。
师宏钜闻言,伸手搭在了陈勃的肩膀上,看样子是想站起来,但是却全身没有一点力气,试了几次,最后倒在了沙发上,一动不动,仿佛陈勃刚刚说的那些话,已经宣判了他的结局。
“师厅长,你没事吧,哎,看着我,看我……”陈勃摇晃着师宏钜的身体焦急的呼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