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红波一愣,眉头紧锁地问道,滕云哥,你这是干嘛呀。老城区这边有人,憋着要弄死自己呢,自己恨不得两肋生出翅膀,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呢。你滕云生在老城区,长在老城区,干嘛让我一个外人帮你呀!老弟!滕云抬起头来,看着人高马大的乔红波,低声哭诉道,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呀。报警我不敢,滕家人又不管我。闹事儿的那些畜生们,如果真伤了店里的姑娘,我这生意也就别做了。老弟,我知道你跟麻五很熟,只要你帮我的忙,哥哥我一定会重重地感谢你。麻五的人……!老子躲他们都躲不及呢,怎么可能还往他们的面前凑滕云哥,我帮不了你,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乔红波说着,转身边走,滕云一把抱住了乔红波的脚踝,你跟麻洪涛是兄弟,你给他打个电话,哥求求你了。乔红波心中暗忖,滕家在老城区,个顶个的牛逼,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软骨头呢。麻五憋着害自己,这其中的原因,很是令人费解。而麻洪涛却一直想拉拢自己,还约自己明天去他家,见麻五呢。那一夜,自己暴打了麻洪涛之后,如果不是滕云及时出现装了个逼,自己只怕那一顿打,是免不了的。如果这么说,滕云也算于自己有恩。有恩不报,实非君子所为。我可以给麻洪涛打这个电话。乔红波平静地说道,但是,起不起作用,我就不得而知了。闻听此言,滕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双手抱拳,涕泗横流地说道,万分感谢,万分感谢。掏出手机,乔红波打给了麻洪涛。此时的麻洪涛,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像个孙子一样,被麻五训斥呢。他看到李玉桥的电话,瞥了一眼父亲,然后摁了接听键,李哥,有事儿吗乔红波也没有隐瞒,直接将滕云的事情和盘托出。电话那头的麻洪涛沉默了几秒,大哥,滕云跟你的关系,有那么好吗从他的语气中,乔红波听得出来,就连麻洪涛都看不起滕云的。原以为,这滕云是个人物呢,没有想到这么拉胯。算帮我个忙,行不行乔红波说道。麻五贴在儿子的手机旁边,轻轻地点了点头。电话那头的麻洪涛立刻说道,那行吧,我这可是给您面子哦。多谢了老弟。乔红波说完,便挂了电话,随后对滕云风轻云淡地说道,搞定了。太感谢了。滕云抓住乔红波的胳膊,不停摇晃着,他想用握手的大动作幅度,来表明自己内心的情感。乔红波对他的摇晃,却感到很是厌恶,哪有你这么感谢的呀,你,你撒手。滕云一愣,随后仿佛明白了什么,他立刻从裤兜里掏出两千块钱来,塞进了乔红波的手里,老弟,我就这么多了,改天再好好感谢你。我不要……钱。乔红波想把钱还给他,而滕云却匆匆地转身而去了。看着他的背影,乔红波悠悠地叹了口气。此时的麻家,麻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他伸出一根手指头,凭空戳点着,这个李玉桥一定有问题,一会儿咱们演一出双簧。怎么演麻洪涛诧异地问道。麻五凑到他的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随后又说道,这个李玉桥,如果是警察的话,绝对不会跟那些洗头房里的小姐,发生什么关系,所以,咱们只需要……。高,实在是高!麻洪涛伸出大拇哥来,在父亲的面前晃了晃。听到儿子的马屁声,麻五脸上,露出一抹得意之色。麻五就是个糙汉,只懂得耍一些小心机小把戏,战术上的微操还行,但真正提升到战略层面的东西,那就完蛋了。这就像他拿下江淮市委副书记施勇强的时候那样,十多年前,他找施勇强办了点事儿,给了施勇强三十万的好处费,当时的施勇强,正打算从水利局调到市政府办呢,施勇强的家庭条件一般般,哪里有能力进步呢偏偏想睡觉的时候,有人给他送了枕头。这三十万,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施勇强成功上位,麻五又找过他两次,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施勇强对出手阔绰的麻五,自然会出手相助,一来二去,施勇强算上了麻五的套,成为了好战友。直到有一天,麻五将一个跟他发生争执的壮汉,打成了植物人,警察要抓他的时候,麻五给施勇强拨去了电话。施勇强当时的态度是,你先进去待俩月,回头我再慢慢给你想办法。麻五当即梗着脖子说道,想让我进监狱,不行。见他不可理喻,施勇强当即挂了电话,他觉得这个麻五,脑瓜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他妈的敢跟我这么说话。然而两分钟以后,一段施勇强跟两个小姑娘嬉戏打闹的情景,便出现在了自己的手机上,当时施勇强就傻了眼。他是万万没有想到,麻五这个混蛋,竟然会反过来咬自己一口!紧接着,麻五消息便发了过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老弟,要钱可以,但是让我进去,哥们不能栽在这个面儿!气急败坏的施勇强,把麻五的祖宗八代,足足骂了半个小时,最后无奈,才求了当时公安局的朋友,帮了麻五的忙。也正是因为尝到了这个甜头之后,麻五在老城区开始罔顾法律,肆无忌惮地干起了毒品生意。但是,他给施勇强的帮助,那也是实实在在的,可以说施勇强能到市委副书记这个职位上,都是麻五给他花的钱。爸,我现在就去办。麻洪涛站起身来,想要离开。麻五抬起手腕,摆了摆手,不要着急嘛,等李玉桥再次给你打了电话之后,你再去。如果今天晚上,李玉桥不打这个电话,那么自己不管采取什么手段,都要搞死这个混蛋。麻洪涛瞳孔一缩,随后点了点头,再次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