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唐闻言,看向她,赫然苦笑道。
“你的母亲是老头最爱的人,老头又还年轻,你觉得傅言琛会让他们有孩子吗?”
夏暖心间骤然一跳,猛地抬头看向傅唐:“什么意思?”
傅唐笑了一声,往泰晤士河走了几步。
晚风拂过他的眼尾,带了些红。
“老头残废后,他在老头的药里掺了精神类的药。”
“老头那段时间情绪崩溃,每当变好一点时,他就会加大药量,久而久之,就成了狂躁症。”
“你想象不到他有多狠的,夏暖。”
傅唐回头,河对岸的万家灯火映照在他眼底。
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你以为你妈妈为什么身体越来越差?”
“为了让你妈妈不怀孕,他给你妈妈也下了药。”
夏暖脸色骤变:“不可能!”
记忆中,傅言琛对夏母是深怀敬意的。
在她无能为力的年纪,每次傅父犯病,总是傅言琛将夏母护在身后,收拾残局。
他怎么可能会给妈妈下药?
“那是三个月前,我偶然查出来的。”
傅唐静静地看着她:“你如果不信,可以去问问夏姨。”
“平时喝完调理的中药后,过几天,是不是都会大病一场。”
……
伦敦的夜,很黑。
夏老坐在客厅,正看着报纸出神。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他起身去开门,却见夏暖脸色苍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前。
“外公,我有话想问问妈妈。”
二楼,房间。
夏母捧着温水,有些诧异。
“是啊,那老中医说,是我身体太虚了,药给我驱散身体的寒气,所以才会得病。”
夏暖脸上的血色霎时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药的药性很强,你们如果没有离开,再过一两年,夏姨一定会不治身亡。”
“你真以为他想护着夏姨吗?”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你们去死。”
傅唐的话,此刻仿佛又回荡在耳边,勾起了心底寸寸的凉意。
夏母见她脸色不对,关切问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夏暖恍然回神,扯出了一抹笑。
“我只是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告别夏老后,夏暖驱车往回赶。
夜间的风生冷,吹入眼中,眼前的路仿佛都模糊了。
她曾真以为傅言琛就是她的英雄。
每个被他护在身后的时刻,连心脏都在为他跳动。
可此刻,真相彻底被揭开的这一刻。
那个记忆中如光的背影,骤然化为了碎片。
而在那道背影之后,是更让人作呕的一颗丑陋冰冷的心。
傅言琛……
她咬牙呢喃着这个名字,口中满是恨意的血腥。
回到家,已是凌晨。
推开门,傅唐就坐在客厅。
柔软的灯光落在他的侧脸,为他赋予了一层不属于他的暖意。
他静静地看着她,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夏暖走到他身边,眼中一片冰冷。
“合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