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脑海中划过一个不敢置信的念头。
她迅速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拨通的傅言琛的电话。
“你做的是吗？”
电话那头毫不避讳，淡淡道：“嗯。”
夏暖的心脏在这一刻疼得喘不过气。
难怪……
难怪傅言琛昨天突然回家，难怪那杯断了的牛奶又突然有了。
那牛奶中夹杂的奇怪味道，分明是她常年吃的安眠药。
她却还以为，是太久没喝了，已经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
“傅言琛，你真狠啊。”夏暖声音沙哑着。
傅言琛依旧平静：“这件事关乎公司的声誉，我会为你澄清，但不是现在。”
“公司声誉？”
夏暖嘲讽地笑出了声：“究竟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许梦灵？”
傅言琛沉默了下来，似乎是觉得没必要和她解释般，挂断了电话。
夏暖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突然笑了。
她看着电脑上空白的页面，笑得两眼湿润。
学长有些担心：“或许电脑上还有备份。”
夏暖摇摇头，心口疼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言琛做事谨慎，不会再留下任何线索的。
她攥紧u盘，起身就走。
赶到公司时，里面刚开完会。
一群人从会议室走出来，看见她，面色各异。
夏暖无视所有人的目光，径直走向许梦灵。
许梦灵见她气势汹汹，顿了顿，刚想开口说话，却被打断。
“那套设计图运用的元素原型是什么？草图上楼梯口的空白为什么会留？墙体为什么会选择淡绿色，又采用的什么原料？”
夏暖一字一句，咄咄逼人。
许梦灵一愣，一时间没能回答出来。
夏暖紧紧盯着她：“无法回答，是因为抄的时候不细心，对不上是吗？”
此话一出，同事间面面相觑，眼中多了些怀疑。
许梦灵神色一慌，暗自懊恼。
夏暖冷笑一声，还想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这是公司机密，不宜外传。”
她微怔，回头就见傅言琛将许梦灵护在身后，看向她的眼神微冷。
“图是我看着她一步步画出来的，你是在说我跟着她一起抄你的？”
夏暖看着他，满心满眼的绝望：“难道不是吗？”
她如此相信他，所以从不掩饰将一切都发给他。
却不曾想，这些都成了刺向她的利器。
傅言琛和许梦灵，有什么区别？
闻言，傅言琛眼神彻底冷了下来：“回去，别在公司闹事。”
“是啊，我是该回去了。”
夏暖看着他眼中的冰冷，徒然笑了。
以前傅言琛身边不是没有过人，可从来不曾为了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没有底线的无限包容。
心中那道一直遮风挡雨的屏障，在此刻，裂开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灌入的刺骨冷风，冻得她浑身发颤。
夜里，夏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中时空交错，一下是幼时，一下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