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炷香后。
秦云已经更换好龙袍,坐在了金碧辉煌,极度宽广的太极殿之中。
他金黄修身的龙袍,铺在地面,很是大气英武,剑眉入鬓,一双眸子极其犀利,俯瞰着下方。
何为君临天下!
这便是君临天下!
光是一个气息,一个眼神,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无法自立。
宣!!
东瀛使节!老太监拉长了嗓音喊道。
紧接着,一队人弯着腰被带进了太极殿,他们身穿汉人服饰,并不华贵,甚至带着一些粗糙,不像是使臣。
所有人弯腰躬身,自始至终无一人抬头,小碎步上前,而后深深跪倒。
双手贴在地面,甚至额头也贴着,高呼东瀛使臣,拜见天可汗,拜见大夏之主。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话音落,他们安静,一言不发,也不抬头。
秦云见状笑了,俯瞰下方,饶有兴趣道:你们倒是挺了解大夏的规矩。
德川一雄微微抬头,拱手道:回陛下,作为特使,远渡重洋而来,自然要对大夏文化进行了解,以免冲撞了圣驾。
不仅是我,还有我东瀛天皇,对于大夏的文化都是心驰神往已久!
听到这句,大殿上的所有人,锦衣卫,禁军,甚至太监们都微微挺直了肩背,有些骄傲和自豪。
但秦云却是丝毫不感冒,这些家伙就喜欢这一套,类似于捧杀。
噢
对大夏的文化心驰神往么朕还以为是对某些技术呢。
德川一雄的沉稳脸颊滞了一分,而后挤出微笑:大夏国力强生,巧夺天工之物层出不穷,我等自然都向往,都敬佩。
他说话滴水不漏,而且位于中间。
秦云看出他就是头儿,挑眉道:你叫什么名字,在东瀛什么地位
德川一雄微笑:回陛下,我叫德川一雄,乃是德川皇后亲弟弟,此次受天皇重用,出使大夏,为两家永结友好。
德川皇后,德川一雄
秦云眯眼,似乎记得这个德川家族在东瀛有着悠久的历史,而且世代地位都极高!
天皇还说,大夏地广人多……德川一雄笑呵呵的开始说话。
谁知下一秒,秦云直接打断。
开口就问:你们德川皇后近来身子可好
顿时,所有东瀛人一愣,摸不清秦云的态度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德川一雄只好露出微笑:陛下,皇后身子很好。
秦云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坦白说,东瀛对大夏的文化心驰神往,朕对你们皇后亦是心驰神往啊,哈哈!
他大笑,显得十分坦然。
顿时,所有东瀛人的脸色一僵!
德川一雄更是笑容消失,转而浮现一抹难看,这话是什么意思
场面,鸦雀无声了那么几秒钟。
陛下,说笑了。
您都未曾到过东瀛,又何来心神驰往呢德川一雄尴尬陪笑,心里虽然不爽,但也不好在这个时候表现出来。
秦云撇嘴:你们不也是第一次来大夏么
虽然隔开了万里重洋,但这也阻挡不了贵国皇后的艳名远播啊。
对了,你们天皇没有四十,也有五十了吧他和德川皇后和谐不和谐
他故意问道,一句话一句话还要冒犯。
整个太极殿的锦衣卫和禁军,都在憋笑。
德川一雄的脸彻底黑了,刚才他还能觉得是误会,但这句话明摆着就是找茬,羞辱!
什么叫做艳名!
东瀛人的脸色不善,但却很有自控力和纪律性,硬是没有爆发。
德川一雄只能沉闷一句:多谢陛下关心,天皇和皇后很好。
说完,他忍不住抬头,正视秦云。
一高一低,视线交织。
德川一雄心中一震,眸子几乎都定格,心中惊叹,好年轻,好雄武的大夏皇帝!
才这般年纪,就统一了大夏历代皇帝无法征服的草原和北方么
如果再过十年,他们这批人都老了,而大夏皇帝仍旧处于壮年,也正是一个男人大展宏图的时候。χS壹贰
到时候,东瀛拿什么抵抗
秦云其实也在打量德川一雄,其他的东瀛人倒是被他忽略了。
很好就好。他淡淡笑道,暗骂一声,狗日的东瀛人定力还真好,这般侮辱都还忍得住。
也难怪整个民族都是扭曲的。
噢对了,你说你们是远渡重洋而来,出使大夏。
怎么空手来的秦云挑眉,故意看了看殿外,大有一副不太高兴的样子。
德川一雄拱手,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托词,惭愧道:回陛下,天皇原本准备了打量的礼物,黄金,古董。
但天时不对,船到了大夏海岸五十里左右的样子,突起狂风骤雨,大浪掀翻了船只,所有宝物连同一百多号随行人员,全部葬身,大海!
说到这里,他双手掩面,竟是痛哭起来。
秦云噌的一下站起来,哈哈大笑道:无妨,无妨!
掀翻了就掀翻了吧,朕也不计较这些了。
顿时,所有东瀛人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可这怎么听着更像是嘲讽
联想到刚才,他们气的咬牙切齿,小眼睛藏着凶光。
对了。
东瀛人,朕也不是第一次见了,既然诸位远道而来,那朕就给你请一位朋友上来。
说不定,你们兴许认识呢。秦云笑眯眯的突然说道,藏着一丝说不清的危险。
德川一雄很老辣,顿时反应了过来,不动声色和身边那个被黑布笼罩的女子对视一眼。
而后立刻装作不知情道:噢陛下,还有东瀛人
没想到竟还有人比东瀛皇室来的还快,是谁还请陛下叫出来引荐引荐。
言外之意,陛下你说的人我们肯定不认识,我们是东瀛皇室的人,我们才能代表东瀛国。
其他的,跟我们没关系。
秦云冷冷一笑,根本不信,他今天就要看看这些个东瀛人能玩出什么花样!
来人,把人带上来吧。
是!几名禁军抱拳,退了出去。
这时候紧张的气氛,渐渐笼罩了十几个东瀛人,他们不傻,帝都大肆抓捕东瀛人,多半是柳生雪絮的行动失败了。
一个个跟做贼似的,闪烁不定的看向大门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