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凤梅神色一慌,放下瓦刀看看四下没人,小声跟姜知知说着:就是,就是那个孙晓月来找我,给了我五十块钱和十斤粮票。
姜知知就知道这中间肯定有孙晓月在掺和。
杨凤梅叹口气:我倒是想有志气不拿的,可是孙晓月说得也有道理,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就算闹又能得到什么好处不如把钱和粮票拿在手里踏实。
说完停顿了下:不过,我也知道孙晓月没安什么好心,你放心,我都防备着呢。
我现在就放我家这个老不要脸的卖身挣钱了。
姜知知也不好说什么:那你把钱和粮票收好,对自己好点。
杨凤梅连连点头:我也想通了,你说得对,对谁好都不如对自己好,自己有个好身体,以后还能给大壮看孩子呢。
姜知知又一阵沉默,杨凤梅这种奉献精神,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
有了炉子,就可以自己动手做饭。
杨凤梅找个罐头瓶,给姜知知装了点油,又用碗装了半碗猪油送过来,又叮嘱姜知知一定要看好火。
晚饭,姜知知就开始试着在院子里做,土灶虽然还没干,也勉强能用,就是烟有些大。
姜知知在梁家吃饭,还学会了烧火,这会儿趴在地上,冲着炉膛里有些微弱的火苗,呼呼吹了几口,灶膛还太湿,火苗旺盛不起来,反而是一股浓烟扑出来,呛得姜知知咳起来,伸手扒拉了下脸上的头发丝。
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咳咳咳着退到一旁,眯眼缓着有些辛辣的眼睛。
模糊看见两个人影进院,觑觑着眼也看不清,就以为是来找村干部的,摆了摆手:支书和会计出纳都去出工了,要明天一早在。
两人没搭理她,径直走到她跟前。
姜知知揉了揉眼睛,忍着眼底辛辣,才算是看清来人。
竟然是边潇潇和一个中年妇女。
女人五十来岁,齐耳短发,保养得不错,皮肤白皙,年轻时候应该是个美人,只是平时太严肃的原因,唇角有点儿下拉,眉心还有明显的川字纹。
是一张看一眼就很严厉的女干部形象。
姜知知疑惑:你们找谁
难道是找她
边母嫌弃的看了眼衣服有些旧,上面还是灰,脸也脏兮兮的姜知知,扭头疑惑地看着边潇潇:你说的就是她
边潇潇点头:妈,就是她。
边母又回过头,严厉地看着姜知知,开口语气,更是不容人反驳:你以后少接触周西野,一个女孩子,要学会自爱。
姜知知噗嗤乐了:你们谁啊来教育我
边母被姜知知轻视的语气气到,她在机关干了几十年,一直都是领导,没人敢在她面前用这种语气说话。
皱眉嫌弃的看着姜知知:你父母就是这么教育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对待领导和长辈,是这么说话吗
姜知知觉得有点儿搞笑:你是谁啊是我长辈还是我领导你上来莫名其妙训我一顿,我还要尊重你,我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还有啊,你想给你女儿撑腰,麻烦你从这儿出去,去找周西野,让他直接娶了你女儿啊。
边母很生气了:你叫什么是干什么的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看着姜知知脏兮兮的脸很嫌弃,可是她那清澈漂亮的眼睛,又觉得很熟悉,甚至还有一种亲切感。
压着心里怪异的念头,不满地看着姜知知。
姜知知都要气笑了:好大的官威啊,我就在这里,你想整我随便!我倒是要看看你给我扣一个什么样的罪名。
边潇潇见姜知知气焰嚣张,拉了拉边母的胳膊:妈,算了,要是让西野知道,肯定会生气的。
边母皱眉:知道又怎么了
然后冲着姜知知凌厉的开口:我女儿和周西野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我和周西野的母亲,也是很好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你守规矩一些,不要去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人。
我们边家,以后能帮周西野从这里调出去,他的前途,有了我们边家相助,也会更好。
而你一个乡下土包子,你能给他什么
姜知知突然乐了,眉眼弯弯地冲边母笑着:我能给他什么我喜欢他啊,我还能给他生孩子,这不就够了
边母没想到姜知知会还嘴还得这么溜,气得指着她的鼻子:你,你不知廉耻!
边潇潇发现,姜知知根本是个滚刀肉,母亲来了都不好使。
边母觉得和姜知知说下去,就是浪费时间:我不跟你说了,我去找周西野的母亲,我看她能看上你这个乡巴佬。
然后拉着边潇潇:我们走,没必要和这种没教养的多费口舌。
姜知知不咸不淡的笑着:我亲妈死了,确实没什么教养,不过我还是懂廉耻怎么写,不像有些人,人家男的不要,还非要拉着女儿上赶着贴上去。
边母气的脸色铁青,拉着边潇潇往外走,她要是和姜知知多说一个字,都能气死。
从村委会出来,边潇潇有些难过:妈,要不算了,你没必要为了这件事生气。
边母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被这么一个小丫头给呛白一顿,她的老脸往哪儿搁
你先别着急,我回去就给周西野母亲打电话,只要她同意,你就能嫁给周西野。
边潇潇咬着下唇:可是,我还听说,周叔叔给周西野安排了个妻子,结婚申请都批了。
边母冷哼:那又怎么样只要没结婚,我就能然她不算数。
还有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要让她在这个村里待不下去!
边潇潇唇角控制不住的上扬,只要姜知知不在这个村里待,她就没机会接触周西野!
边母说着,突然又想起来个事,问女儿:潇潇,刚才我看见那个乡下的黄毛丫头,感觉有点眼熟,你发现没有
那种感觉,让她现在想想都莫名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