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了一场暴雨,整个剧组都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不得不临时停工,乔霜月淋着雨匆忙回到酒店,洗了个澡后便悠闲站在窗边一边擦头发一边听落雨缠绵。
意意渐浓,窗外那一汪湖水中野生的荷花都只剩残叶,雨落了一个多小时渐渐小了不少,雨滴下坠敲打窗沿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颇有隔窗知夜雨,先有芭蕉声的意境。
她半靠着墙壁,手上捏着柔软的浸满了薰衣草味道的毛巾放在发尾来回揉搓,这雨声仍旧响个不停,停在耳朵里像催人入睡的白噪音,让本就疲倦的乔霜月无端生出了困意,尽管现在才晚上八点钟。
她很久没有这么早收工过了,紧密的通告安排让她早出晚归,几乎每天都有长达十多个小时得在片场度过。
又打了个哈欠,也懒得费劲再吹头发,反正明天去了化妆室还是得烫拉夹做造型,乔霜月将毛巾搭在了椅背上,想着今晚干脆早些睡,一定要好好补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还有一场很需要情绪的大戏。
刚走到床边,就接到了刘卓的来电。
乔霜月盯着屏幕发呆,一时摸不准刘卓这通电话的意图。
因为自己的突然冷淡,她跟江堰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联系过了,对方不再像从前那般缠着自己微信消息一条接着一条,休息的时候乔霜月会盯着聊天记录发呆,最后一条停摆在了那次江堰说要来看她,被她拒绝了。
难不成是江堰拉不下面子,借着刘卓的手来联系自己?不应当啊,江堰从不做这种事情。
他如果想找乔霜月,就一定会自己亲自来。
想到这乔霜月果断按下了接通,除非是出了什么事了。
乔霜月直接开口:“刘卓,是江堰有什么事吗?”
刘卓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被乔霜月率先堵回去了,不过还真让她猜对了,刘卓没想到乔霜月竟然跟江堰心有灵犀至此。
不愧是江总的青梅竹马,刘卓默默在心里磕到一口。
磕完还是得说正事,刘卓语气着急惊慌,说:“乔小姐,您现在有时间吗,江总今天出了点意外,回来的路上淋了雨,现在快烧到三十九度了,但他就是不愿意去医院,能劝动他的只有乔小姐您了。”
乔霜月的声音跟着大了起来:“他怎么会淋雨!?你没有跟着他吗?你们现在在哪?”
刘卓语焉不详地解释道:“这个......就是,就是那个,今天江总的母亲来平江找江总了,我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江总从老房子出来后就不让我跟着说想自己走走,结果没多久就下了暴雨,我在街上找江总找了一路也没找着,最后还是回了江总在平江那套公寓,才知道他已经回去了。”
乔霜月对江堰母亲的事情知道的并不多,江堰自己从来不提,她找许尧问过,对方总是躲躲闪闪的不愿意多讲,因此那点她所知道的都是四处打听这里找一点那里找一点搜刮起来的。
捏着手机的手指紧了紧,乔霜月说:“我马上过去,你先弄点退烧药给他吃,不吃也要硬塞进去知道吗。”
刘卓应了两声,挂了电话后擦了擦脸上的汗。
他看着在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稳一直在呓语,烧的脸都红了的江总,心想,要是能喂进去我也不敢如此轻率地给你打电话,床头柜上的退烧药都已经拆开掰出了两颗,全吐出来了,都没能喂进去,你这不是在为难我吗。
刘卓叹了口气,看着江堰这幅样子心里不大好受,虽然看似他是从江堰回国后才跟着对方的,但其实早在江堰还在国外时自己就已经在替他办事了。
尽管只是上下级的关系,也好歹给人打工打了这么些年,他还比江堰大了七八岁,实际上偶尔非工作时间在心里是把这人当成自己的弟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