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上去,就像是在说她和格勒达玛是‘一对’一样。
简思语看着马背上的高大男人,笑得苦涩。
她无声摇了摇头,走上前对格勒达玛客气地开口。
话音刚落,不只同事们震惊了下,连格勒达玛都扭头看了她一眼。
那双眼眸一如往常的冰冷,好像所有的情绪都被掩在冰山下。
简思语心中莫名在想,格勒达玛会诧异,会阻止吗?
可是没有,他只是用藏语对翻译交代了一句:“此行顺利,一路平安。”
这是每一次义诊出发前他会对所有人说的祝福语。
简思语并不是意外。
她心中怅惘,笑自己多想。
格勒达玛根本不在意她,怎么会管她和谁组队?
简思语收起心思,翻身上马,和翻译向着藏民的家而去。
义诊从清晨到日暮,眼见天边金乌闪耀,橙红的日悬在地平线边——太阳要落山了。
简思语一甩马鞭,加快了速度。
她负责的区域也只有最后一家了。
她没料到,最后一家会是格桑的家。
简思语和翻译走进,正要掀开帘子打招呼,却听一句藏语传出来。
这话简单,她能听懂。
翻译过来的意思是:“格桑和达玛的婚事,该定下来了吧?”
简思语心猛地一颤,耳边轰地炸开,后面的话再听不下去。
格勒达玛和格桑,要结婚了吗?
也是,他们本就青梅竹马、两情相悦,在一起很般配。
简思语攥紧手,强压下难受,劝自己释然。
多亏要走了,不然等到两人结婚了再知道,自己肯定更难受……
她深呼吸收敛心情,进了帐篷。
一进去,就见格桑的阿妈卓玛正和几个藏民围在长桌旁聊天。
见她进来,卓玛阿姨连忙止住了话头,热情地招呼她坐下。
“简医生,他们都是知道你要来义诊,特意来家里等你的。”
简思语点点头,将医药箱放在桌上,给他们一一看诊。
诊了一圈,都没什么大问题。
藏民们常年在草原上骑马放牧,饮食也多肉类和蛋白,身体素质都很好。
尤其是卓玛,身体十分健康,甚至比得过年轻人。
简思语环视一圈,问了声:“怎么不见格桑?”
她还想着格桑腿上有伤,打算顺便给她换个药。
就听卓玛说:“格桑是个不得闲的,下午格勒达玛来,就带她出去玩了!”
简思语怔了一瞬,忍不住垂眸苦笑。
自己真是多此一举,非要问这么一句。
于是她压下思绪,起身告辞。
刚出大门,就看见格勒达玛与格桑共骑一匹马回来。
哒哒马蹄声与铃铛声交汇,男人高大的身躯将怀中的姑娘牢牢圈住,般配得像一幅画。
简思语心中一颤,正想移开目光。
就见格勒达玛一翻身下了马,而后无比自然地伸手抱着格桑下来。
格桑腿脚不便,一个踉跄,不小心拽下了马鞍上的铃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