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北昭已经有属于自己的修士,虽然还若小,但也是个不错的开端。
陆淼淼微眯了下眸子,很快便睁开。
从容澈的命牌出现裂缝开始,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她脚步匆匆走出房门,还未走到母亲院内,就听得一声惊呼。陆淼淼快步入内,便见午睡的许时芸惊魂未定的从床上坐起身。登枝正小声的宽慰她。
“淼淼,我做噩梦了。”
“梦到你父亲出了事。”许时芸满头大汗。
“不,不对,你父亲必定出事了。”许时芸慌忙下床,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
屋门外脚步匆匆,丫鬟在门口禀报:“宫里急召夫人入宫。”
许时芸身形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快,快,速速入宫。”许时芸心头猛跳,那股不安越发凝重。
她连走路脚下都在发软。
府中一时之间忧心忡忡,愁云笼罩在陆家上空。
许时芸直到天黑才出宫,出来时小轿直接将她送进府,并未在门口停留。登枝白着脸将她扶出来,能明显看出许氏双眼通红,不知哭了多久。
陆砚书和陆元宵早已收到消息,早早在府中等候。
“娘……您还好吗?可要让太医看看,此刻正在外院等候。”陆元宵小心的扶着母亲下轿。
容澈出事暂时还不敢捅出去。
一是容老太太年事已高,经不起吓。
二呢,只怕百姓也会引起不安。
许时芸无力的摆了摆手,在堂前怔忪了许久。
魔界,最是残暴毫无人性的存在。千年前一直是神界的心头大患。
容澈只是个凡人……
“娘……”陆砚书开口。
“娘,我想去边界看看。”陆淼淼快他一步说出来。
许时芸猛然抬头:“不可!不行!”
她攥着淼淼的手,压住心头的恐惧:“淼淼,连神界都花了千年才收服魔界。你一个人单枪匹马,娘不愿你涉险。”
“况且神界还在追查你的下落,但凡流落出丝毫踪迹……”她生生打了个寒颤。
“所有人不得再提。”
陆淼淼抿着唇:“难道就让爹一个人在魔界吗?”
许时芸强忍着泪意,她与容澈感情再深厚,但也不愿儿女拿命换。
夜里,陆淼淼听得屋外传来细细的锁门声。
心底不由叹息。
凡间一把小小的锁,怎能锁住陆淼淼呢。
但那把锁,不是凡锁。
是为人母亲的心。
善善一双小短腿儿在床边甩来甩去:“你会觉得烦吗?”
“你拥有移山填海的力量,但她却用母爱束缚你。试图将你留在身边……”
陆淼淼正在收拾行囊,闻言笑了笑。
“怎会是束缚呢?”陆淼淼一生无拘无束,唯一害怕的,便是母亲的眼泪。
“若是可以,我想她愿意用自己的命,换我的命。”陆淼淼毫不怀疑芸娘对她的爱。
所有子女中,她唯有对淼淼有无尽的偏爱。
陆淼淼猜测,母亲或许知道了自己曾经献祭之事。她在恐慌在害怕,她想要自私的将自己留下来,害怕重蹈覆辙。
她的力量很渺小,她只能阻止自己与上界的所有牵连。
即便,父亲深陷魔界。
“你会带我一起去吗?”善善偏着脑袋看她。
陆淼淼深深的看他一眼,其实,不带善善最好,毕竟年龄不大。但善善独自在京中,无人能压制,陆淼淼更不放心。
“你自然与我一块儿,我在哪,你就在哪。”
善善脸蛋一垮。
追风悄无声息的推开门时,低声道:“许夫人大抵不放心,一直守在你门外。我已经将她弄晕,我们速速离开。”
出府时,谢玉舟正背着小包包,缩着脑袋蹲在墙角。
头上肩上已经有一层厚厚的积雪。
“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出来!我可是偷跑出来的,再不出来,我就走不了了……”谢玉舟脑瓜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