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生生从喉咙里挤出一声短促又荒唐的讥笑,他拿起酒坛,放到唇边,仰头喝下。
透明的白酒液体顺着他的唇角流下来,和血液混合,变成淡淡的粉色,滑至凸起的喉结,湿透了白色的衬衫。
他的脸色极白,白得将近透明,发红的眼里,全都都是血丝。
又红又欲。
幼时我与小九儿一起闲谈,她说笑,她未来的夫婿定是千杯不倒的大英雄……
姜堰红红的眼,看着傅景琛:傅景琛,这酒窖里,一共三百坛酒,你敢和我比一比吗
比
就他
姜堰,你都算不上是我的对手,我和你比什么
傅景琛笑了,他把手臂放在桌上,气定神闲,还有点嘚瑟:我媳妇儿只爱我,你看她给过你一个眼神么她对你一点情意都没有,你连我的情敌都算不上吧顶多算一个单相思,我和你比,掉不掉价儿傅景琛用词犀利,每个字就像是刀一样往姜堰心口上戳,姜堰脸色白了又白。
握着酒坛的手,骨节都泛起了白色。
不过,你这酒窖的酒,我喝了。
傅景琛拿起一坛酒,豪气的往他面前一放,凤眸睥睨着姜堰,今儿我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再也不敢对我媳妇儿起一丁点心思,时九念,是我傅景琛的女人,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说完,傅景琛单手扣着酒坛,就往嘴边送。
他本来就只穿着一件黑色大衣,随着他的动作,精瘦的胸膛几乎全部袒露出来。
酒液顺着他的喉结往下滑。
一坛又一坛。
一坛再一坛。
不一会儿,傅景琛的脚边便全部都是空酒坛子。
姜堰也不落后,一连干了好几瓶。
两人都在较劲儿,不停地喝着酒,那股狠劲儿看得玻璃门外面的姜贺等人都要急死了。
别喝了!
主子!
傅火用力的拍着玻璃门,可是没有用!
里面压根就听不到,就算听得到,两个男人也不会停。
疯了疯了!
简直疯了!
姜贺脸色铁青,一条条青筋从他太阳穴处往外冒。
不能再让他们这么喝了,这么下去,迟早得喝死的。
姜堰酿的那些酒,什么种类的都有,这样一起喝,不喝死也得中毒死啊!
高层们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儿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离谱的。
他们是真的怕了这两个狠人了,真让他们这么喝,他们真得死在这儿!
快,快去通知小盟主!
……
里面的人一坛接着一坛,都已经喝了半酒窖的酒了。
时九念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酒窖里,两个男人面对面坐着,脚步都是空酒坛,他们浑身都湿透了,还在不停地喝,越喝越快越喝越急。
她脸色猛地黑了。
傅景琛。
她狠狠踢了玻璃门一脚。
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里面的人却还是没动静。
开门!
时九念又气又急,还心疼,她呼吸紊乱,急促的吼道。
这门是从里面开的,遥控器也在姜堰那儿,我们根本打不开。
我们已经喊半天了,姜堰根本就不开门。
打不开
那就看着他们喝死在里面!
在我时九念这儿,还没有开不来的大门!
时九念脱下红色大衣,往地上狠狠一甩,胸腔都在震动:拿枪来!
小盟主……
拿枪。
高层们见时九念也动怒了,一个个怕得要死,连忙去拿消音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