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瞬间，衡洛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在他模糊的印象里，还记得制服男应该是个教练，没想到这么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不过今天是他和江意晚这个正牌老板第一次正面接触，他也不想发火，于是只能紧闭双唇，伸手去按电梯内的关门键，无声地表达着拒绝。
可制服男似乎是领会错了，以为衡洛是不好意思直接答应，所以在跟他推辞。
于是制服男更来劲了，死死扒住电梯的门就是不肯松手。
“衡总，您可比我们辛苦多了，我非常体谅您！我已经吃过午餐了，为您效力是我的荣幸，您可千万别觉得不好意思！”
其他人也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他，坐等他被衡总收拾。
众所周知，衡洛一直都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待人接物别说温和有礼了，就是拿“冷淡”来形容，都是在美化了。
但凡是接触过衡洛的人，无论是学员还是下属，口径都非常统一：衡洛绝对是一个相当难相处的人。
不过人家是一把手，当然不用顾虑其他人的感受，难相处点也是正常现象。
可制服男在明知道衡洛性格的情况下，还要死乞白咧往上凑，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难以想象有人居然会蠢到这种程度，众人都对他抱以怜悯的目光。制服男要是再这么坚持下去，恐怕都不用追究什么赌约了，衡总都能烦到直接把他给开了。
可偏偏制服男这个当事人无知无觉，还觉得自己情商高得很，马屁拍得到位呢！
衡洛皱紧眉头，不耐烦得正想开口说话，江意晚就先开口了。
“没事，想跟就让他们跟着吧，反正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既然江意晚都发话了，那衡洛这个做下属的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于是就没有吭声，默默松开了按在电梯关门键上的手。
制服男立刻喜笑颜开，下一秒，就从那电梯门的缝隙之处强行挤了进去。
这还是他第一次坐vip专属电梯呢，也是第一次和衡洛接触得这么深。今天就是他的大日子啊，攀上了衡总，以后升职加薪的好日子还会远吗？
制服男心里美滋滋的，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但如果他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衡洛的脸色难看极了。要不是江意晚在这压着，他早就发火了！
其他人听了江意晚的话，也蠢蠢欲动。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能敌过想看热闹的心理，跟着一起上楼了。
不过他们可没有大胆敢和高层同乘，有的上了普通的电梯，有的等不及下一趟，直接进了楼梯间。
和他们平时的训练强度相比，爬个六层楼根本不算什么，要第一时间游走在吃瓜前线才是最重要的！
反正不管是通过什么途径，最终大家也都是上了六楼，停在了衡洛的办公室门口。
江意晚和衡洛先打头进去了，除了很没分寸感的制服男之外，其他学员们全都挨挨挤挤地站在走廊内，透过半开着的门缝，窥视着里头的动静。
衡洛都已经对制服男无语了，但有江意晚在场，人家比他位高权重的都没发话，他先发火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他也只能无视制服男。
衡洛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沓文件就要给江意晚看。
可他还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江意晚抢先一步打断了。
“衡总，我这都累了一天了，你总得先把我的工钱给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