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把岁数了还欺负人小姑娘,真当我们是泥巴做的,没脾气啊!”
“五万块钱是怎么好意思开口的?俺在工地上辛辛苦苦打上大半年的灰,都赚不上这些钱,这心也太黑了!”
“说是罚款,到头还不是全自己昧下了?丧良心的东西赚钱真是容易啊!”
......
被大家七嘴八舌这么一议论,苟经理不乐意了。
“都在这乱嚷嚷什么,罚款的事公司都是有规定的!我这只是按照工地的规章制度办事,刚刚是谁说我要昧下的,给我站出来!”
有人小声嘟囔了一句,“有没有规定还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
苟经理对此充耳不闻,见江意晚沉默着,又语重心长地开始说教了。
“你还这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也不希望留下案底吧?到时候考个公找个工作什么的,都会受到影响的!”
“人的眼光要放长远,可不要为了这区区五万块钱,就给自己的一辈子留下污点啊。”
先威胁再好言相劝,就跟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一样,是苟经理烂熟于心的招数,用来对付江意晚这种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菟丝花,绝对是绰绰有余。
可惜要让他失望了,江意晚不但不是他想象中的柔弱菟丝花,反而是用无害外表将自己伪装起来的猪笼草。
只等猎物上钩的那一刻,将他死死拉进腐蚀性极强的消化液中,连求救都发不出一声。
江意晚拿起手机,打算直接给刚刚得到的助理打个电话,让他叫两个硬点的人过来,好好帮她打个脸。
刚刚得到的工地,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都对不起她辛苦摆摊一天,更对不起那些帮她说话的工人!
可江意晚没来得及拨号,人群外就响起一阵尖锐的汽车鸣笛声。
一个脑袋不耐烦地从驾驶位伸出来,没好气地骂道:
“怎么回事,下了工都不回宿舍歇着,围在这吵吵嚷嚷的干嘛呢?你们影响交通了知道吗!”
苟经理回头一看,趾高气昂的表情瞬间无缝衔接成低眉顺眼。
“哟,孙哥呀,没啥事没啥事,就是些不听话的工人在这闹点小矛盾,已经被我给解决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是白总的车,您快请您快请!”
苟经理这边对着司机点头哈腰,一转身又发起了官威,对离得近的工人推推搡搡的。
“赶紧赶紧,都没长眼睛嘛,快给白总的车让道啊,真是没点眼力见!”
这毫无违和感的衔接,和横肉男简直一模一样,要不怎么说狗随主人呢。
江意晚一听“白总”两个字,不由得好奇地朝那车后座打量。
在这个工地上,能被叫成白总的,应该十之八九就是白鹤翎了。
说起来,江意晚还没见过她这个血缘上的亲哥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