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永济的坐镇下,桃源村草药种植动员大会前所未有的顺利和热闹,很快便敲定了章程。
散场后,大堆人朝池皎皎和顾家围过来,夸赞的夸赞,拍马屁的拍马屁,套近乎的套近乎,但打听怎么种植药草的人是最多的。
要知道技术都掌握在池皎皎和顾杰顾静手里,能不能过个肥年,可全指望他们了。
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池皎皎一个头两个大,只说明天会统一带大家培训,三言两语将人打发走了。
黎永济走过来,严肃表情换成了和蔼的笑,皎皎,你闷不吭声的给了黎叔一个大惊喜啊,要是多几个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才,我们南阳何愁发展不起来
黎叔,您这么夸我,我可是会骄傲的哦,池皎皎俏皮一笑,指了指顾杰顾静,我就是帮忙指导了下,平时都是他们兄妹在打理,这次实验田也由他们担任小队长带领社员学技术。
黎永济笑着冲顾杰顾静点点头,温和鼓励道:都是人民的好同志啊,加油干,争取做出一番成绩来。
这可是县里来的大领导,平常见都见不着的那种,顾杰顾静激动得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儿点头,然后看向池皎皎。
二嫂哟,你打哪认识的这么厉害的大人物啊
池皎皎轻笑,小声道:黎叔就是你们黎芳姐的父亲。尛說Φ紋網
兄妹俩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大领导看起来有些眼熟呢,原来是黎芳姐的父亲啊。
黎叔,天色不早了,到家里吃个便饭再回去吧。
黎永济摆了摆手,还要赶回去开个会,你们空了就上县城来玩,黎芳和豆豆一直念叨呢。
池皎皎笑着应了声,知道对方公务繁忙便没有挽留,将人送上车。
周洵倒是主动留了下来。
进到院子后,顾家人忙着准备晚饭,他将顾铮拉到房里,还关上了门,神神秘秘的。
有事就说。
顾铮大半个月没见到小媳妇,指望回到家能温存一番,却被这个电灯泡缠住,语气不大耐烦。
啧,你这是不是就叫,身在曹营心在汉
周洵大喇喇地往书桌前一坐,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顾铮拧眉,没事我出去了。
急什么,就那么着急去找你媳妇
周洵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从公文包里抽出两个本子递过去,我找你自然是有正事,打开看看。
两个本子,一个是池皎皎写的草药种植报告,另一个……
也是池皎皎的,是她高中在学校的作业本。
上面的字迹,截然不同。
前者行云流水暗藏锋芒,后者却连工整都称不上。
顾铮捏在本子边缘的手指因为用力有些泛白,他的心往下沉,脸色也跟着沉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正事
周洵收起闲散姿态,正色道:前后间隔不过一年,字迹却如同出自两人之手,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池皎皎的变化太大了,你看现在的她哪还找得出以前一丁点影子,孟学忠的例子摆在那,她毕竟在孟家生活了十八年,你还是……
够了!
顾铮冷声打断,声音压着怒气,既然怀疑她,为什么还要批她的报告
周洵讪讪,一码归一码,种草药这件事本身没问题。
呵,那你的意思是我媳妇有问题
顾铮凤眸盯着他,冷冽讥嘲,你倒是分得清,明面上利用我媳妇教种植技术,背地里却拿她辛辛苦苦熬夜写出来的报告攻讦,两面三刀,你什么时候也学会这种小人行径了
老顾,你冷静一点,证据摆在眼前,我只是合理怀疑。
顾铮找来火柴和铜盆,将那本作业本点燃烧了,一年前写的字,能证明什么
他沉默地盯着那团火。
我只知道小郎山山火那天,她不顾自己安危上山打火,为救一个老乡差点被断落的树干砸中,她用珍贵药材制作的药粉药丸被我拿去救了好几名伤员,冯全孟学忠是她亲手抓的,文物是她护下的,面对乌头的枪口她也勇敢无畏……
这些你都看不见吗她实实在在立下这么多功劳,难道不比几个字有说服力
周洵被怼得哑口无言,半晌,他叹气抹了把脸,将报告收起来,对不住,是我思想越来越左了。
他伸手想拍顾铮的肩膀,却被顾铮挡开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
吃完晚饭,周洵很快就告辞离开了,洗漱完回屋,池皎皎敏锐察觉到顾铮的情绪不对。
她捏了捏男人的大手,饭桌上就看你们脸色不对,怎么了,和周主任吵架了
顾铮垂眸,定定看着池皎皎,仿佛想透过她娇美的脸蛋和乌黑的双眼,看到被藏起来的那个她。
那个真实的她。
池皎皎见他这副表情,眉头轻蹙,你不会是信了池家的鬼话,怀疑我跟周主任吧
顾铮面色不虞,周洵他凭什么年纪大,样貌普通,不爱洗脚,头还秃了一块,以你的眼光看不上。
闷葫芦可从来不背着人说坏话的,这下斗气似的揭兄弟老底,是真被惹到了
池皎皎被逗笑,光洁的手臂软软勾住男人的脖子,指尖在他胸膛画圈,眼波流转。
那顾营长说说,以我的眼光看得上哪样的
顾铮直勾勾盯着她,喉结滚动,……不知道。
笨!
池皎皎嗔了句,小手滑进他领口作乱,抬眸笑得狡黠,我啊,谁也瞧不上,就瞧得上顾营长这样的。
撩拨完,她也不管对方心口打鼓般咚咚乱跳,抽出手想走,却被顾铮拦腰抱起放在床上,高大健壮的身躯随之覆上来,低头攫取那抹红唇。
床帐被放下,吻逐渐失了克制。
唔…孩子……
满三个月了,我轻点……
池皎皎躺倒在架子床上,两条白生生的腿儿挂在顾铮劲瘦的腰间,手指扣着他的后背。
墨蓝色床单衬得她格外娇媚勾人,墨与白的极致碰撞,美得宛若一幅丹青画。
池皎皎仰头看向屋顶,圆柱形的房梁不停晃动。
她红着脸偏过头,透过窗棂缝隙却又见院外的树梢也在不停摇晃。
人动,风也动。
顾铮热汗淋漓,埋首在池皎皎颈侧,声音滚着砂砾,记住你说的话,瞧上我了,这辈子都别离开。
小媳妇一碰就软成了泥,任由他怎么弯折都成的。
嗯…顾铮…慢点……
断断续续的呼唤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撩人,颇有些夜宿古庙,书生遇妖精的感觉。
只是书生变成了武生,占据主导地位。
顾铮到底怕伤着孩子,慢条斯理起来,哑声问:这样行不行,还难受吗
要到不到的吊着,池皎皎真怀疑这男人是故意的。
她被折磨的快疯了,没出息地红了眼角,哼哼唧唧咬着顾铮的肩膀撒气,又嫌弃他的肉硬邦邦咯牙。
报复心起,身下收放。
顾铮遭遇突袭,不受控地发出呃的一声闷哼,差点就被缴了械。
这呼声与往日很不同,令池皎皎生出一种掌控的兴奋来,心尖尖都跟着震颤。
不知是受害者还是受益者的顾铮,自尾椎向上到头皮都是麻的。
他将人抱了起来,覆在她耳侧,竟是连喘气都不稳了。
小媳妇真是妖精变的,沾上了就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