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柏故意揶揄苏暖玉,苏暖玉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是说要去书房吗,难道穆大人有在人前赤倮的特殊癖好?”
两人走进书房的屏风后边,穆青柏解开衣裳露出精壮的臂膀和胸膛。
苏暖玉看见他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还泛着红的鞭痕,其中几道甚至已经皮开肉绽,敷了药粉之后看起来狰狞可怖,看得苏暖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这、这些莫非是皇后娘娘罚的?”
穆青柏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你不是说皇后娘娘不会为难你吗?”
穆青柏穿上衣裳,云淡风轻地说道,“不过些皮外伤,养几天也就好了,不碍事。”
苏暖玉咬着下唇欲言又止,但最后什么也没说出口,她不明白穆青柏为什么要受m皇后所用,站队二皇子,明明他也可以和太傅府一样做个中立的纯臣。
但这个想法苏暖玉很快就觉得幼稚可笑,苏父手里没有实权只有名望都不能随心所欲,更不要提三代都是天子近臣的穆家了。
苏暖玉心中蓦然涌出一股怜惜之情,“你明知道会是这个结果,那为何不......”
剩下的话苏暖玉没有说出口,但她想穆青柏应该知道她的意思,既然知道结果对二皇子不利,那穆青柏为什么不选择隐而不发,直接将戏班子那群人背锅顶罪,反正最后他们都是要死的。
穆青柏笑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我父亲活着的时候曾教诲过我,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并不觉得我是什么君子,但有些事总归是不能瞒的,即便我最后依旧没有权利去改变什么,但只求尽力而为。”
“我自知做不成纯臣,但我也不想做个奸臣,不然怕是无颜面对祖宗面对我父亲。”
苏暖玉哑口无言,若她站在穆青柏的立场上,怕是也做不出穆青柏的选择,倏然她莞尔一笑。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啊,青柏哥哥。”
那个曾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学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作为人生信条的少年郎,经历这么多年官场的磨砺,最后依旧能保留初心,何其可贵。
穆青柏被苏暖玉的笑容晃了眼,怔愣在原地,回过神来后脸上隐隐浮现红晕。
“穆伯父在天之灵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对了,我那儿有活络膏,回去之后让人给你送过来。”
“不必了,我知你手里东西金贵,我已经上了金疮药,过几天就好了,这些小伤不算什么。”
苏暖玉没接他的话,转移话题道,“鲁班锁呢,许久不见我们,小殿下估计该等急了。”
穆青柏从抽屉里拿出鲁班锁递给她,和苏暖玉走了出去。
秦晓宇从苏暖玉手里接过鲁班锁,眼睛亮起光芒,到底是孩子,就喜欢这些精巧的玩意儿。
“这是穆大人送给小殿下的,小殿下可还喜欢?”
秦晓宇虽然心里喜欢的不得了,但面上却不显,已然有了皇室的稳重,客气地向穆青柏说道,“多谢穆大人。”
“小殿下不必客气。”
苏暖玉带着秦晓宇从首辅府离开,两人同乘一辆马车。
“苏姨,穆大人是不是喜欢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