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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苏苏此刻还一手拿着电话,乌青的眼睛嫌弃万分地看着我,嘴中毫不避讳地和手机对面嘀咕着:
“是啊,方决明那么恶心的人,我怎么可能看得上?”
“世界上男人死光了我也不看那晦气东西一眼。”
“什么?你说凌霄回来了?他要追我啊?”
“让他排队等等,提出和我要约会的还有十三个商业新秀,政界权贵。”
“嗯嗯不说了,肖岚大帅哥宝贝还在我家等着呢,我俩得好好商量一下半个月后婚礼的事情。”
白苏苏挂了电话,看苍蝇似的扫了我一眼。
“砰”地一声把门关住了。
我接受着这从天而降海量的信息,脑袋和爆炸了一样。
所以,刚刚在床上坐着的,就是她口中的肖岚大帅哥宝贝?
她果然是一点都不爱我了吗?已经开始筹备半个月后的婚礼事宜。
巨大的压抑和窒息感死死地压在我柔软的心脏上,难受得我差点呼吸不过来。
我总觉得不对劲,跌跌撞撞往外走,还是拨通了张博士的电话:
“喂,老头儿,从没求过你,这次你能不能拿你高超的医术帮我诊断一下,我到底是不是患癌症快死了?”
“王安说我其实没事。”
“可没事,怎么会难受到和死了一样呢?”
张博士是我爸年轻时候救了一命的医生。
爱说道,我听了烦,见了就跑。
可这次实在太痛苦了,我求着他帮我做了全身体检,当密密麻麻的单据被张博士捧在手里。
看着他单手拖着眼镜,严肃皱眉的表情,我就知道:大事不妙。
“老头儿,但说无妨,还能活多久。”
我生无可恋地看向白的刺眼的灯光,摸着不听话一直抽搐的心脏,痛苦闭上眼睛。
张博士啧啧了两声,疑惑地看向我,一个厚实的巴掌冲着我的后脑勺赏了过来。
“年轻人悲什么春伤什么秋!”
“你又没什么大问题,小毛小病的,中医调理一下就好了。”
我难以置信地坐起身,强力不让自己瘪嘴:
“真的吗?可为什么我会这么难受?”
“吃不下饭,睡不好觉。”
“每天晚上三点多才能睡着,五点多就醒了。”
“脑海里全是以前走马观花的画面,而且白苏苏哪一天穿得什么衣服,做的什么表情,说的什么话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人家说人死之前就会不由自主把以前都想一遍。”
“我这不是回光返照是什么?”
“而且这些症状已经持续七年了,七年,和我被诊断癌症的时间也差不多啊。”
心里还在以为张博士是为了宽慰我,故意拿善意的谎言框我。
张博士拿起单据看白痴似的,嫌弃塞我手里:
“这能造假?年轻人,要不说你蠢呢。”
“你说的那些,是相思症啊!是爱啊!你只是因为太爱那个女生了,才会茶饭不思,辗转反侧,身形憔悴。”
“诶,想当初,老头我也有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俗话说的好,爱是自卑弃暗投明的时刻。”
“可是我不勇敢,我没能追,我......”
张博士喋喋不休,怅惘地摸着白胡子,长长的眉毛跟着往下耷拉,写满忧郁。
我不想听了。
我只是确定自己没事,确定自己没有癌症,肯定自己是那样深爱着白苏苏。
张博士能帮我诊断出相思症,却不能帮我彻底解决这个结症。
我失落地走在路上,想了很多很多,最后还是决定放手:
如果陪在她身边的人不能是我,那我就亲自挑选出最能让她幸福的人!
笃定了想法,我立刻拨打电话,把不久前白苏苏提到的每个男人的名字都报给了调查团。
毕竟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在听到我说愿意投入4000万资金的时候,调查团的效率也高的可怕。
我捧着厚厚的调查资料,看了又看,更加怅惘:
真特喵的可恶。
这么多人里,人品最正,性格最好,长得不错,基因挺好,家底又丰富的人——呜呜呜第一名还真是那个肖岚!
腹诽又难受,我还是偷偷摸摸溜到了白苏苏的家那边。
蹭着门缝,把自己做了笔记的每个人背调资料塞了进去。
“亲!咱们是神秘助人团哒!针对您的交往对象这边帮您做了筛选哟,您可以按照排序进行调剂选择哟~”
以为做的天衣无缝。
隔天半夜两点四十二,通讯软件上,白苏苏给我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