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都是我们家祖传的。”
许丰宝多看了这小姑娘几眼,然后低头,继续打开第三个盒子。
这个被陈今越忽视的砚台,竟然是最让许丰宝惊喜的。
他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看了又看,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浑浊的眼底也有隐隐泪花闪烁......
“你们可能不知道,魏晋南北朝时期的文化,是国内历史上的一个高峰,砚台不仅仅作为一种工具,还被赋予了深厚的文化内涵。”
“这个时期,可以说那是砚定性的阶段。”
“在现有出土的文物中,较少发现魏时的砚,只有古籍中有些许多记录。”
“......”
他沉声介绍,声音透着浓浓的惋惜。
钱老还在认真鉴赏上一件笔洗,听到这话,猛地抬头,“魏时的砚?!”
许丰宝点点头,“没错,基本可以确定那个时代!”
质地是青州红丝石。
色泽华缛而不浮艳,装饰精美,触感如膏,润而不滑......至宋末已经枯竭了。
历朝虽也有产出,但数量已经相当稀少了。
钱老小心放下那件笔洗,迫不及待的接过去看。
虽然这形容有些不合适,但周屹川和常鸿博两个外行人莫名觉得,这俩行业大佬现在的形象,像极了恶狗盯上肉骨头。
“你小心一点!”
许丰宝双手托着那方砚台,稍稍倾身,把东西送到对方眼皮子底下,才恋恋不舍的收手。
钱老扶着老花镜,拿着小手电,认真又欣喜的看了好半天。
惊喜激动之后,商人属性回来了,他看着陈今越的眼神极度幽怨,“一定是你老师在你面前说了我坏话吧?”
一定是!
不然她当初那么缺钱,怎么可能才拿那么几件小物件给他呢?
之前觉得自己赚大了的钱老,此刻觉得自己亏大了。
心好痛啊!
都怪老严那个老东西!
陈今越尴尬的笑笑,安抚道,“那只花瓶还给您留着的。”
钱老,“......”
有点安慰,但不多。
这方砚台能抵得上他收的所有东西了。
最后还有两个长方形盒子,里面装着两幅古画。
也很珍贵,但是有砚台这个珍稀物种珠玉在前,许丰宝已经可以很淡定的鉴赏了。
纸质都是同一时期的,且笔触自然流畅,独具韵味,是出自同一大家的墨宝。
只是这样独特的风格,印章上的作者,他们竟然闻所未闻。
历史文献上也根本找不到作者的生平信息。
“既是未知历史,这些没有记载也正常吧。”钱老若有所思的下结论。
许丰宝点头,“只是有些遗憾,这等风骨凌然,熠熠生辉的人物,竟然没没在历史长河留下任何痕迹。”
似是被他们惋惜的情绪感染,包厢氛围都变得沉寂。
但陈今越觉得,自己经历这段时间的变故,变得更物质市侩了。
比起惋惜这位文人,她更惋惜没有详细生平,可能会让着两幅画的价格会大打折扣......
然而现实再给她上了一课,她的估价,完全不准。
这两幅画,许丰宝的估价均达到了七百万。
陈今越狂喜。
这样的古画,她还有一箱啊。
整整一箱七百万......
“我出八百万!”这次截胡的人,变成钱老了。
不过他倒不似上次周屹川的恶意抬价,他是真想要,“周少,这古董独一无二才最显珍贵,两幅风格都一样,你让一副给我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