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豪车的四周车窗上,都贴着黑色的玻璃膜,江意晚仔细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只能扫兴地收回了目光。
算了,还是别和白鹤翎扯上关系的好。
可下一秒,车上的人就像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一般,后座的电动车门就被缓缓打开了,随之,一双穿着西裤皮鞋的长腿,从车里迈了出来。
苟经理见此,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不过区区一个摆摊的小姑娘,本来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但要是白鹤翎掺和进来,那结果肯定就不一样了。
跟白鹤翎这种真正的高层比起来,他这个小小的经理就算是个屁!
但纵使是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苟经理也不敢表现出半分来。
他面上还是挂着殷勤度百分百的笑容,一个劲地点头哈腰。
“白总,这点小事怎么好劳烦您费心呢?您快回去好生歇着吧,我保证把这些闹事的给处理得服服帖帖!”
边说着,苟经理还边抬眼,小心观察着白鹤翎的脸色。
江意晚也远远地站在最后面,好奇地看了过去。
可谁知这一看,两人竟然隔着层层的人群,就这么巧合地四目相对了!
江意晚心里一惊,赶紧又退后了两步,将自己的身形隐藏在几个工人身后。
怎么回事,要不是知道自己从来没见过这个哥哥,她差点就以为白鹤翎是特意来找她的了!
不过虽然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但也足够让江意晚把他打量了个遍。
白鹤翎身着一套十分贴身的白色西装,领带和腕表都是大气又简约那一挂的。虽然是纯色的,也没什么花样,但一眼看过去就能判断出绝对价值不菲。
他五官出色,但和游星野那种攻击性极强的长相,是完全相反的类型。
白鹤翎给人的感觉更加温和、儒雅,正如一个教养良好的邻家大哥哥,低调又稳重。
啧啧啧,只一面之缘,江意晚就看得出,白家绝对在这个儿子身上没少花钱。光是白鹤翎手上一块腕表的价格,估计就能顶上白皑皑的几十件衣服了。
看来白家不是没钱,只是不舍得在这个女儿身上花而已,亏白皑皑还觉得自己是全家人的团宠呢!
不过......
江意晚努力回想着白鹤翎的脸,她怎么觉得,他这长相跟自己好像一点也不像呢!
见白鹤翎久久都没有回话,苟经理心中千回百转,又试探性地开口:
“白总,工地上灰大,这帮工人也不知怎么讲卫生,怕是会熏着您,要不您先上车歇着?”
可白鹤翎就像没看到他一样,对他的话始终都没有理睬。
他这样让人摸不清的态度,让苟经理心里更加忐忑了。
虽然白鹤翎自从接下任务之后,就对工地上的事很上心,几乎是天天都要来视察一圈。
但像是苟经理这种底层小管理,跟白鹤翎几乎是搭不上边,除了在一些会议上,有幸见过白总几面之外,苟经理就是连话都没跟他说上过一句。
在这种情况下,苟经理自然就不清楚白鹤翎的为人到底如何。
在这种情况下,他到底会是刚正不阿,差清楚事情的真相,还是......想来分一杯羹的?
就在苟经理还没分析出个所以然来时,白鹤翎终于收回了他的目光,微微蹙着眉看向他,“怎么回事?”
这声音不大,但却夹杂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苟经理的心中止不住发慌,支支吾吾着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白鹤翎的助理见状十分不满,“我们家少爷问你话呢,你耳朵聋了?”
苟经理心里暗骂,真是个狐假虎威的小人,要不是顾及着白鹤翎,你一个司机在我眼里算个屁!
但他面上却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对不起对不起白总,我就是一时见到您太紧张了,没有任何对您不尊敬的意思!”
苟经理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的,慌慌张张了半天,白鹤翎才屈尊降贵地开了口。
他微微侧头看向自己的助理,声音低沉,又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威严,“阿杰,不得无礼。”
接着,白鹤翎又转头,温和地在苟经理肩膀上拍了拍,“你别紧张,阿杰就是脾气暴,其实没有恶意的。”
“家父把这么大的项目交给我,嘱咐我一定要事事亲力亲为,我当然不能让他失望。这位......”
白鹤翎巧妙的一个停顿,苟经理赶紧十分有眼色地接话,“您叫我小苟就行了!”
白鹤翎点点头,“这位苟先生,应该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苟经理一听,连连摇头,“不不不,怎么会呢!”
他满脸堆笑,脸上都被挤出了褶子,“我明白,白总您就是太有责任心了,令尊能有您这样的儿子,那真是太有福气了!”
在人群之外,默默看着这一幕的江意晚,不禁翻了个白眼。
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白鹤翎这一招玩的还挺溜的,还在这商业互吹上了,真是一个比一个虚伪。
白鹤翎一听,满意地在苟经理肩膀上拍了拍,才收回了手。
“那就劳烦苟先生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
苟经理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拿了出来:
“其实也没多大事,就是有个小姑娘,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在这摆摊。我也是听了一些工人告状,说是她卖的东西不干净,才想着来协商一下。没想到,那小姑娘不仅不讲道理,还煽动工人一起闹事,您说这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