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朔兰咬牙切齿的道:原来这才是你的真话啊,鹤兰因。
她忽的笑了出来,将那长剑架在了自己脖子上:那这样呢,这样将来问责的时候,两国又会如何说
乌日娜心急火燎起来:公主,错的人,负心之人又不是你,你莫要冲动,不值当啊!
拓跋朔兰只觉自己的心是真的彻底的死掉了,她瘦了不少的身量在月光下有些摇晃:
我只想回家,回我自己的那个家。
那长剑开始用力,鲜血从她的修长的玉颈上渗了出来:
鹤兰因,你不给我出城令牌,我真的会死在你面前。
鹤兰因头皮止不住的发麻起来,鲜血似练成线一般从他手掌滑落。
胸口传来的痛不是从伤口那处传来的,而是从来心底呼喊咆哮出来的。
他看着拓跋朔兰彻底冰冷下去的眼神,下定决心,甚至以死来换离开的神情的时候,他呼吸都快静止了。
鹤兰因完全没有预料到,自己会是这样的难受。
拓跋朔兰鼓足了力气,划拉了一下,是真的走不掉就准备去死了。
宁死,不能折辱于她,她本就是这样的人。
鹤兰因无奈退让:好,我答应你。
他满是鲜血的手,伸向了自己的袖袍里,手腕颤抖着将一块带血的牌子递给了她。
拓跋朔兰一把抓过令牌:乌日娜,我们走!
乌日娜将弯刀插入腰后的刀鞘,连忙过来扶着拓跋朔兰转身就出了别院。
紫苏与芙蕖愣眼又心急,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芙蕖小声的说:夫人伤口还没好呢,怎能连夜走
鹤兰因眼神定定的看着紫苏,像月光凝成的令牌似的,让她接收。
紫苏连忙拖着芙蕖,就跟着拓跋朔兰的马车跑掉了。
一行人离开后,鹤兰因才将目光慢慢收回。
苏媚怜楚楚可怜的走了过来:
大人,都是妾身的错,妾身不该穿这鹤羽长裙的,是妾身不懂匈奴习俗,给您惹祸了。
鹤兰因扶着满是鲜血的胸口,温和的笑着:这里是大周,你想穿,穿便是。
苏媚怜见他笑了,心底稍稍安心下来:那好,妾身便穿着了。
鹤兰因道:你将羽裙换下来,明日穿这身入宣武殿,怕是不合适。
苏媚怜有些惊讶:啊,大人,您都受伤了,还要继续办事吗
此刻的鹤兰因立在霜白的月色下,像一只孤鸣的鹤,每一根羽毛似要幻化成利箭:
你先歇息,明日一早,我便派人来接你。
苏媚怜怔怔的站在原地,很是委屈的道:
大人,您是不是生妾身的气了啊,妾身也不知道夫人为何知道的。
鹤兰因神色恢复温柔和煦:
没有,政治联姻而已,国家层面有些为难,不过都是小问题。
明日你助我立功,此困局可破。待事办完,我便接你回鹤府。
苏媚怜见他依旧温柔,一点都没发脾气的样子,便安心下来,却又说了一句:
那大人,您今夜还去追夫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