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厉胡说八道,往凌昭和他身上泼脏水,他只想出手教训那个没有素质的狗东西,也没当一回事。
一个人是调侃。
两个人是恶意中伤。
可是三个人、四个人,越来越多的人,甚至连他自己......
季临一个箭步冲到水龙头前面,拧开水阀门,慌忙间把水流开到最大,水花往回溅。
他胸前的校服、脸上、头发湿了一大片。
可他却浑然未觉,捧起冷水往脸上泼。
过往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在脑海中轮番播放。
他是男的,东北纯爷们,怎么可能......
他怎么可能......
喜欢上一个男的
搞错了,一定是搞错了。
季临从教室后门进去,目光落在座位上的凌昭身上。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回到走廊。
冷风呼啸着吹来,脸上的水没擦,头发也是湿的,校服胸口的水已经渗透到里面贴身穿的薄衫。
他却不觉得冷,只恨自己还不够冷静。
一定是他搞错了,他对凌昭有怜惜,那是因为觉得凌昭可怜,有人爱他,却又孤立他,他孤单一个人,实在可怜。
对,他就是觉得凌昭可怜。
没错。
季临仿佛找到了一个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转身回到教室。
凌昭一看到他,着急问道:你头发怎么湿了
不仅如此,身上、脸上都是水。
他连忙抽拿出一包纸递给季临,快擦擦吧,别感冒了。
凌昭是真的担心他,才急忙抽纸递给他,甚至还拿纸给他擦胸口的水。
季临看着胸前来回移动的嫩白小手,像是触电一般往后退开一步,客气道:不用了,我有纸。
说着,他坐下,拿出背包在里面翻了一会儿。
没找到纸。
他心烦意乱地直接皱眉,余光是凌昭又递过来的手。
付胭。季临拍了拍付胭的肩膀。
付胭回头,刚要疑惑他怎么好端端正经叫她名字,却看到他上半身几乎都湿了。
你怎么......
有纸吗给我擦擦。季临朝她伸手。
付胭连忙拿了一包纸给他,校服外套脱了换自己的衣服穿吧,你这样很容易感冒。
季临听了付胭的话,脱校服。
余光里凌昭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
他猛地攥紧手指,竟生生将校服的拉锁给扯断了,拉链卡在半中间,他气急败坏地用力拽了一下,把校服拽下来。
手指被拉锁断裂的缺口划出血来。
忽然,一只嫩白的小手用力抓过他的手,拿纸巾擦掉渗出来的血珠。
季临的手往外拉,凌昭往里拽。
季临的脸色一秒阴沉,你别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