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霎时间,整座天牢灯火通明,一道道人影跃上了天牢的高处,其中不乏各种道行莫测的强者,全部摆出了战斗阵型,各种箭矢对准了从空中飞过的鸟仙。
顷刻间,就能将鸟仙射透,连皮都能给翻过来。
见此一幕,鸟仙吓得鸟宝都蔫了,急忙表明身份。
别动手啊!自己人!
我是鸟仙!
鸟仙平日就在东厂树敌甚多,若不立马报出名号,天晓得哪个狗东西会借机发挥,给自己来上一梭子。
尤其是那些元老阁的老狐狸,他们看似为海大复效忠,但实则各怀鬼胎,都以元老阁为先,一旦涉及某些利益纠纷,立马就会翻脸不认人。
若他们真要阴死自己,海大复还不一定真会跟他们翻脸。
这等情况,在西厂尤为严重,整个西厂几乎都被元老阁给渗透了,当今西厂的厂公,便是那元老会某位大人物的义子。
至于东厂,海大复一直在肃清这等情况,毕竟他是陛下最倚重的太监,威望极高,暂时还能对抗元老会的反噬。
这便是皇城!
即便是海大复这等人物,也无法将东厂牢牢握在手心,只能保持这台巨大机器的正常运转。
所以,作为海大复左臂右膀的鸟仙,身份极为敏感,整不好元老会的人,真会藉此削弱海大复的势力。
果不其然。
在鸟仙自报了家门后,站在天牢高处的某些人,眼中略过了遗憾的目光,似乎在后悔没有当机立断。
早知如此,不管真假,先给他扫一梭子!
在弄了来者的身份后,大片人影便又如潮水般褪去。
鸟仙这才暗暗出了口气,收起了翅膀飞到了天牢的大门前。
而陈向北这边,同样也被先前的情况所震惊。
这东厂天牢真是藏龙卧虎啊!
丝毫不比皇城的东厂总部逊色!
不愧是关押重点罪犯的牢狱!
而在一众列阵的人影中,他赫然发现了金老的身影。
本还愁着怎么把你揪出来,你倒好,自己先跳出来了。
陈向北嘴角微动,心中暗喜。
在强大的感知力加持下,金老的去向被摸得一清二楚。
噢,原来在这。
陈向北目光一亮,发现金老从天牢高处回来后,便走进了一座房间,离他所在的位置不过百余步之遥,简直近在咫尺啊!
狗东西!我与你无冤无仇,你竟三番四次地设害于我,今晚你必死无疑!
陈向北的眼中不漏痕迹地闪过一丝肃杀之气。
然而,就当他打算动手时,鸟仙却飞到了他的跟前。
陈向北立马露出了笑容:咦鸟仙你来天牢也有任务吗
鸟仙收起了翅膀落在了地上,理所当然道:不然你以为本鸟仙过来做什么
陈向北呵呵一笑:那鸟仙你先忙,我已经完成任务了,今夜就不回去了,在这将就一晚得了。
接着,陈向北就来到了一间无人的房间,这是天牢太监给他安排的修养处,离金老所在的位置也不远,恰恰能发动钟馗的一技能。
同时,他也察觉到鸟仙正鬼鬼祟祟地趴在门外,竖起了耳朵听着房间内的动静。
。。。。。。
陈向北深感无言。
他是真把自己当傻子
还是说他自己就是个傻子
陈向北无奈地摇了摇头,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不远处的金老身上,压根就没有理会门外的鸟仙。
根据气息的变化,他能判断出,金老回到了房间后似乎在来回踱步。
而另一头,正在房间内坐立不安的金老,由心而发一种惴惴不安的感觉,像干了坏事不断做着心理建设的凡人。
奇怪了,为何我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不可能!这里可是东厂的天牢!守卫级别仅次于皇城和炼狱牢的地方,不可能会出事的!
再说了,我也没做亏心事啊
说着,他便联想起陈向北的摸样:那姓陈的该死应死得死,哪算得上亏心事
再说了,以他千川境的实力,即便侥幸斩杀了雨夜屠夫,可想要报复咱家,他也不够看啊
金老不断在找出这股不祥预感的出处。
莫非是因为刚才的事情
可又不止我一个打算下黑手,我就不信其他元老阁的同袍没这么想!
不过幸好刚才没有走火,否则那只妖王之躯的死鸟拼死一搏,还真会血流成河!
金老将心中的恐惧,通通归到了鸟仙的身上。
多半是我想多了!
拖了靴子后,金老吹灭了床边的灯盏,在床榻上睡了下来,打算平复下心绪。
却是丝毫没有注意到,在不远处,一直布满荆棘的钩子,正朝着他的脑门飞来。
谁!
金老嗅到了扑面而来的危急,立马从床上跳起。
无边的黑暗中,他似听见了恶龙咆哮。
还不止一条!
然而,就在瞬息之后,钩子赫然甩进了他的身体,直接拽住了他的元神。
呲溜——
金老甚至还未反应过来,元神便脱体而出,死死缠在了那只无形的钩子上。
在元神被拖住的瞬间,他分明看见,自己那具没了生机的肉体,啪地倒在了床上,就像睡过去了一样。
不!
哪来的妖崇
放了咱家!
他的元神在拼命嘶吼,但了无用处。
由于不谙元神修行,他的哀嚎根本就没人听得见。
他试图挣扎,但越是作动,钩子上的荆棘便如同万千细针扎进了他的元神,痛得难以形容。
并且,黑暗中还出现了一道道狰狞恐怖的龙影,大口大口的吞噬着他的元神。
谁
到底是谁在害咱家
障眼法!一定是障眼法!
可当他被拖到了陈向北面前时,他却如遭雷击。
这怎。。。。。。怎么可能
金老大吃了一惊,脸上旋即浮现出怒意。
狗东西,你一个执事,竟敢害咱家性命
你可知后果!
识趣就快放了咱家,否则咱家定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金老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陈向北竟会通过这样的方式偷袭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