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已经过去两日,还没人来侯府寻麻烦,谢明愉狠狠松口气,终于信了谢允北所说,确定姜宜笑就是在吓她。
她心底不免恼怒,缓过神就对着一旁的丫鬟问道:“三老爷在哪儿!”
“回......回三夫人,三老爷在莺儿姑娘院里。”
谢明愉怒意上涌,猛地站起身,将桌上杯子扫到地上,“这个小娼妇,又勾着三老爷!这几日我没工夫理会,她倒好,大白天都将三老爷往屋里带!”
她直直站起身,气势汹汹往莺儿院里赶,没一会儿就冲到门口。
“夫人?”
院内,莺儿正穿着一身桃红蜷在男人怀中,柔若无骨地捏起一块酥饼,正要放入男人口中。
“啪——”
谢明愉上前就是一个巴掌,把对姜宜笑的怒气也一起发在莺儿身上,“你个下作的东西,大白天勾着老爷在院里玩乐,小心我撕了你的皮子!”
“谢明愉!”
她夫君高兴源一怒,心疼地将怀中女人拥紧,怒视道:“你成日神神叨叨,到底要做什么!谁家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怎么到了你这儿,偏生这么多事!”
“高兴源!”
谢明愉骄纵惯了,咬牙切齿道:“你当时娶我,可说了这辈子绝不纳妾。”
“这不过是情浓时候的玩笑话,谁家男人不纳妾?”高兴源面色一沉,“我已经念在你兄长的面上,格外收敛,从没让旁的女人去你那儿张扬。”
谢明愉气急败坏,伸手又要给缩在高兴源怀中的莺儿一张,结果手刚扬起,就被高兴源扯住。
这几日谢家出了事,原先谢明愉闹时,高兴源还看在谢允北的面上对她多加容忍,今日不同往日,他忍够了。
“你!”
“姐姐不要生气,是莺儿的错,姐姐不要和高郎吵了,好不好?高郎日日劳累,回家好不容易得一会儿闲,姐姐让高郎歇一会儿好不好,奴愿意任姐姐处置。只要高郎能......”
莺儿柔弱,高兴源见状更心疼,将她拥在怀中,看得谢明愉气得头顶冒烟,怒吼道:“你个勾栏里出来的妖艳货!还敢跟我使这些后宅手段!”
眼看着院里就要闹作一团,门外忽地跌跌撞撞冲进来一个小厮,急切道:“不好,不好了!三老爷!镇国公带着官衙的人,说要将三夫人的嫁妆带走。”
“什么!他们怎么说的?这是高家的东西,他们凭什么,这不是抢吗!”
“可,可公爷说,三夫人的嫁妆都是姜宜笑小姐出的,如今姜宜笑与谢家和离,自然要收回这些物件。”
高兴源顿时将怀里美人一丢,扯着谢明愉的手就往前厅赶。
谢明愉已经不敢说话了。
她慌得同手同脚,姜宜笑居然没吓她,她是真的要收回这些嫁妆!
到了前厅,高家人已经满座。
宋景行在上首,见他进门,淡淡颔首道:“三公子,今日本公来,是为收回姜小姐的私产。她已将这些私产捐给朝廷,用于救养济善堂的孤儿。”
“这是我的嫁妆,凭什么!”
谢明愉脸色骤变,却还是扯着脖子道:“什么姜宜笑的私产,她一个下堂妇,和我有什么关系?”
听见“下堂妇”三字,宋景行微不可查地笑一声,眼底神色骤冷。
谢明愉想,若是她失了嫁妆,日后如何在高家立足。
可她没发觉,从她对宋景行大声说话那一刻,宋景行下首的高家老太爷拧眉,隐晦地朝着高兴源望了一眼。
今日来的是宋景行,高家不会为她一个庶媳妇得罪名声在外的镇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