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笑现在对谢明钊的挑衅,已经生不出一丝波澜。
倒是谢允北,望着她平静的面色,朝着谢明钊呵斥道:“明钊!她是你母亲,你怎么和她说话的?”
“我才不要这个母亲!她去给别人做母亲吧!”
谢明钊赌气,对父亲道:“若是你今日非要怪惜姨,那就连我一起罚!”
说完,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
陈惜惜当即红着眼从谢允北怀中挣出,将谢明钊拥在怀中,哭着道:“明钊,惜姨没白疼你,好孩子。你咳得难不难受,快,惜姨带你下去歇一歇。”
谢允北本就不想罚陈惜惜,谢明钊这句话倒像是给他一个台阶,让他心底稍稍松口气。
“明钊身子不好。”
他故作为难地看向姜宜笑,“来人,先把明钊带下去。”
谢明钊闻言,死死拉着陈惜惜不松手,咳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宜笑看在眼中,就知道谢明钊这些日子没人调理身子,一换季便开始受不住。
“是我担心表哥因为姐姐不要我,才做出这些事,我年纪小不懂事,都是我的错。”陈惜惜还在哭,看向姜宜笑的眼神间却带上几分挑衅,伸手在谢明钊的背上拍了拍。
“我在宫里挨了板子,只求表哥不要罚得太重。”
陈惜惜说得可怜,谢允北见状,朝着姜宜笑道:“算了,她也受了教训。”
姜宜笑心底不耐,见状抬眼淡淡对跪在地上的几个丫鬟道:“你们跟我走。”
她不想理会,直接带着几个丫鬟离开。
她不闹,谢允北反倒会愧疚,她不在乎他的愧疚,但是却不想让陈惜惜好过。
再说,她今日来,也只是应诺将小翠带走。
姜宜笑就这么走了,谢明钊僵在陈惜惜怀中,攥紧手心。
她为什么不在乎!明明原先他维护惜姨时,她总是生气。
谢明钊莫名有些慌,想要追出去,陈惜惜却死死将他抱在怀中,低低道:“明钊,你母亲不在意你,惜姨会好好对你的。”
“好孩子。”
她看出谢明钊的动摇,禁锢他的双臂更是用力,“她枉为人母,你可是她的孩子,她这几日都不曾来看你。”
谢明钊一听,忍不住咬牙。
陈惜惜见状,心底得意,望着姜宜笑的背影,眼神阴沉。
姜宜笑再得意,她的老公孩子也不向着她,又有什么用?
......
姜宜笑回去,将几个丫鬟安置好,才坐下身,对春杏道:“离他们大婚的日子,还有几日?”
“还有二十六日。”
春杏开口,想起刚才的事情,不禁咬牙道:“小少爷太过分了,若不是小五扶着您,您怕是要被他撞倒!”
姜宜笑一顿,只觉得手腕上被谢明钊咬伤处又开始发烫。
她深深吸口气,“我们母子情分浅,谢明钊做得太过,等事了,我就当我没有生他。”
春杏心疼姜宜笑,见状连忙为她倒了一杯茶,“小姐不生气,刚才我还听说一件事,管事这几日以办婚宴为借口,克扣府上用度。”
“过几日还是张氏的生辰宴,到时候不知道要出多少篓子!”
姜宜笑猛地想起这件事,心底一松。
每年,张氏的生辰宴都要大办,姜宜笑不知道得费多少功夫,每次都累得不行。
今年倒好,管家的事不在她手上,张氏挑剔,陈惜惜也落不得好。
再说,哪一年不是她补贴银子给张氏涨脸,今年没了她的银子,陈惜惜又紧着婚宴,没人盯着的管事又中饱私囊。
“来人,对外说我病了,这几日都闭门不出。”
姜宜笑眼底流露出几分锋利,食指曲起,一声又一声地敲击着桌面,缓缓道:“任何人不得打扰。”
“是,小姐放心。”
春杏得意,连忙退下。
她倒是要看看,今年谢府没了小姐补贴,这张氏的生辰宴又要办成什么样?原先每年都见她挑挑拣拣,明明来参加的人都赞不绝口,只有张氏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