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医生。”她反应过来，不忘保持礼貌。
赵娢微笑，“早啊许秘书。”这般轻松，便好像是在医院，这里是赵娢的主场一样。
“来找陆总？”许柠大大方方的拿着手机，滑动预约表，“一定是急事吧。”
不请自来的人很多，但前台一般拦着不放，许柠只是意外她如何进来的，且是这一大早。
赵娢却笑，“给你添麻烦了，我来得确实急，没提前商量，”她自然的抬手揉了揉额角，“昨晚才到家，没睡好。”
昨晚？
心里仿佛被撞击一下，许柠差一点脱口而出，想问她是否跟陆衍舟一起回的。
但还是忍住了。
可赵娢特意补了一句，“不过我还好了，衍舟开的车，一路上才叫累。”
终于没绷住，许柠也确实不解，“没有司机吗？”
“他就是我的司机呀。”赵娢明知道两人的关系，却在说起这话时没有任何拘束，打从心里是不将许柠放在眼里的。
之前，她也劝许柠珍惜陈渊，说陆衍舟跟她不过是合作罢了。
“那确实辛苦。”原来他一个人开了那么远的路，回来后见自己一面，还赶着离开，实在是太累了。
可想到他是为了跟赵娢独处才自己开车的，许柠便又觉得自己不必心疼他。
赵娢不知道她心中所想，低头看着许柠手上的打包盒，笑道，“所以我带了早餐给他，也不知道他昨晚有没有休息好，毕竟都是因为我让他开车——”
这点儿小心思许柠还是接得住，淡淡的打断她，“休息的不好，早知不该让他昨晚去找我，”随即挥挥手，笑着，“既然你忙完了，那慢走不送赵医生。”
彼此的交谈是很客气的，面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昨晚他见了你？”赵娢眉头微微锁紧，似了然般，“难怪也没听藤姨说起他的事，所以你们还没有离婚？”
“这是私事呀赵医生。”许柠并非揶揄，只是拿不准这件事说出去好还是不好。
赵娢笑，“他跟我哪里有私事一说，我总归还是问的出来。”说完，将包包往肩上挎了挎，“要不是伯父有要求，我哪里会跑这一趟，也就不会耽误许秘书送早餐的时间了。”
最后一句话她可以不说的，但还是说了，明显是让许柠感受到两人地位的差别。
说白了，许柠都没有见过陆衍舟的父亲，但是赵娢却有，言语间还显得很得陆父信任。
或许她希望许柠接着问她究竟是传达什么要求来了，然许柠什么都没问。
“辛苦了，赵医生。”她跟赵娢客气的告别。
赵娢便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身时只道，“我以为你是很聪明的，许柠，你应该想想我在医院那次跟你说的话。”
每一次对话，赵娢都是居高临下的立场，似乎把她当做跟班，当做古时候的丫鬟，各种自以为是的指导跟评论，且还表现的大方，以为这是善意。
许柠不喜欢这种优越感，便没理会，转而进了陆衍舟办公室。
在门口象征性敲门，“陆总。”
抬眸看见是她，男人示意，“进。”
许柠进门，抓着门把手，想了一秒后选择把它关上。
听到动静，桌后的陆衍舟挑起眼尾，“嗯？”
一般说公事用不着这样，除非是私事。
许柠把打包盒放在茶几，“吃过没？”眼角余光果然扫到另一份，还是蓝色保温盒，竟然不是在小店买的而是家里带的？
赵娢不是看不上陆衍舟吗？为什么忽然变了性子？
明明她一直拒绝男人的。
“没，我猜你会给我买。”朝夕相处，还是培养出了默契。
许柠坐在他身边，帮他拆开包装，“这不是还有一份么，还不够吃？”
陆衍舟心思也敏锐，从这句话里嗅出一丝不对，于是伸手揽住她的腰，凑近认真的观察她，“一份就够了，你这话听着像是——”
吃醋。
可许柠皱眉，打断他，“我是怕你一饿一撑的弄坏身体。”
他便煞有介事的点头，拿起筷子，“如果你说昨晚的事，那确实有点。”
陆衍舟还真觉得累，“所以应该保持一个稳定的节奏。”
他竟然很认真的，“老婆，我们以后要适应偷情的感觉了。”
分不清是不是玩笑，许柠耳根子都红了，伸手拍他胳膊，“你不要瞎说！”说着把蓝色保温盒推开，看似语气寻常的道，“赵医生真好，昨晚也一路奔波，早上还记着给你送饭。”
“她也就这一次而已。”陆衍舟说起她，漫不经心的。
可在许柠看来，这语气也有些埋怨的意思，大约是不满赵娢从前对他的冷落。
“那这次赵医生怎么忽然对你好？她以前不是对你很冷淡？”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