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很重。
好想要攫取她的全部，从回应里得知她真实的想法。
许柠觉得不舒服，喉咙发干，被吮的生疼。
她本能的挣扎。
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偏过脑袋，回避更多的索求。
这个吻很重，提醒她，男人有需求。
一切都太真实，足够湮灭她的胡思乱想。
可这里不是办事的地方。
许柠浑浑噩噩的脑袋忽然清醒，有那么一瞬间，她庆幸这不是在房间，不然的话，这一觉必然要睡。
否则算自己的损失。
陆衍舟收敛起平日见她时的绅士，捏着她下颚的手加重力道，仿佛不容拒绝。
她的脸侧向哪一边，吻就跟到哪一边。
沉重的呼吸如影随形。
几乎淹没许柠尚存的理智。
若不是远处又有脚步声传来，她很担心自己原地就被办了。
“老大？”是谭为。
作为最得力的副手，他不敢离老大太远，总是时刻关注陆衍舟的动向。
可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来的不巧，估摸着回去后得挨批评。
可是要走也来不及了。
陆衍舟手里的动作顿下。
本已经撩进许柠衣服里的手又抽回，眉眼间乌云笼罩，相当不耐，“有事？”
这种烦躁的状态，是许柠不曾见过的。
她忽然觉得对眼前人确实知之甚少。
“陆医生，”许柠咳了咳干旱的嗓子，沙哑道，“我们该回去了。”
后面的谭为也尴尬的解释，“盛华的曲经理找您，想问问您对人手安排有没有其他意见。”
说完又看了眼许柠，“许小姐一起吗？”
“嗯。”她理了理被揉乱的发，特意放慢步子，走在最后。
脑中整理着方才跟他的对话，许柠觉着陆衍舟可能误会了自己。
她说的不真实指的是对这层没把握的关系。
可男人一根筋，也不知道怎么理解的，会做出这样的回应。
揉了揉脑袋，许柠回到会场。
她刚一进来，就看到曲昭跟自己招手。
“曲经理。”
曲昭刚从主桌过来，可脸色看上去不太好，“小许，我让你交的个人资料你都如实填写了吗？”
个人资料是上周交的，那会她还没跟陆衍舟领证，所以婚姻状况是未婚。
她知道新团队还会对自己做背调，便以为是这方面出了问题。
可三个月之后她会离婚，所以并非刻意要瞒，于是紧张了，“曲经理，是背调发现了不对劲吗？可我能解释的。”
公司对大龄女青年的婚育状况一直很关注，但许柠感觉事情的严重程度超乎自己意料。
“你最好现在就跟我解释清楚，新团队很严苛，对欺瞒行为容忍率为零，他们刚刚已经表达了对你的不满。”一番话说的许柠冷汗直冒。
“我虽然结——”婚字还没来得及说出，曲昭急匆匆又补充，“你也看到了，陆总身边都是男助理男秘书，可见他那边很顾虑男女关系这块的问题，要不是公司没有合适的人，你跟司雅晴是不会被推荐到他那头的。”
许柠有点混乱，嘴巴忽然的闭上，感觉曲昭说的有点跑偏，“那已婚不是更好么？就不存在顾虑了。”
“什么已婚？”曲昭跟她仿佛牛头不对马嘴，急道，“你跟司雅晴的男朋友搞暧昧，这是大忌！是个人道德问题！这样的年轻女秘书谁敢要？”
搞暧昧？
许柠忽然想到那天司雅晴看自己的眼神，心里一个咯噔，“我不懂您说的什么。”
“司雅晴男友被抓的那晚，你是不是也在场？”这事怎么被曲昭知道了？
她心里生出不妙的预感，可又自觉错的不是个人，便承认，“没错。”
“那你跟陶也是不是有过男女朋友的关系？”曲昭看她的眼神充满审视，似乎已经对她产生信任危机。
许柠没搞懂状况，也急了，“是，但我跟陶也现在撇清关系，不存在什么暧昧！”
“这话你别跟我解释，去跟新团队解释，”曲昭叹口气，拉起她的手，“小许，司雅晴比你诚实，主动把自己男友被抓的事告诉了新团队，还拿出了视频。”
“你跟我来。”曲昭不由分说，把她推到了主桌。
这时陆衍舟跟谭为被其他高管拦在了别处应酬，并没回来。
他带来的人里有专门负责人事工作的经理，姓刘。
此刻刘经理正拿着司雅晴的手机，反复观看两小段截取的录像，见到许柠过来，一脸严肃的，“许柠是吗？麻烦你看看，视频里这个是不是你。”
许柠接过手机，眼角余光看见司雅晴一副委屈的样子，跟办公室里那种张扬姿态判若两人。
视频是被截断的，也或许为了方便观阅，所以都是短短几秒的片段。
而且司雅晴很聪明，为了避免把谭为扯进去，最开始那辆车的画面便没有截取。
两段视频一个是许柠吃完饭，陆衍舟的车子已经开走后，她一个人站在路口，准备抄小路回家的画面。
还有一个是几分钟后陶也跟着出来，也往那条小路走的画面。
说实话，不明内情的人来看，真的会以为她跟陶也是不方便约在里面，所以前后脚找了个没监控的地方约会。
毕竟他们是前任的关系。
许柠心里一凉，忽然觉得自己有口难辩！
顾及到陆衍舟的身份，她当然不能直接把他请出来当做证人，不然就算是考虑到他们实质性的关系，这份工作也是保不住了！
大公司不可能允许有关系的男女在一起共事！
“许小姐，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您能解释一下当晚的事。”刘经理很客气，可越客气的人办起事来越果断。
许柠知道，新团队来的个个厉害，不是好糊弄的主。
而区区秘书换谁来都行，不是非她不可。
她的掌心不知不觉已经汗湿。
这时，旁边的司雅晴忽然开口，“其实我觉得是有误会的，我男朋友已经被警方释放，证明没任何事发生，我想小许可能喝多了，跟他有了些亲密接触，然后被围观群众误会，这才闹了乌龙。”
司雅晴好像在帮许柠说话，“刘经理，曲经理，小许不是那种人的，有对象的男人她肯定不会碰，哪怕他们是前任的关系。”
“我当然不会跟有对象的男人纠缠！”脑子乱糟糟的，许柠知道，必须要想出合理的解释，不然今晚过去，前途尽毁！
还会声名狼藉！
“嗯嗯，我是觉得你不会的，可是，”司雅晴话锋一转，“事情发生的时候有没有别人经过，所以大家才奇怪，想请你来解释一下。”
“许柠，那天晚上跟陶也拉扯的，到底是不是你呀？”问话的司雅晴笑的平常，却让许柠觉得阴风阵阵。
她知道，司雅晴心里已经确定那个人就是自己，出于不满，才想借机整死自己！
被逼到这个份上，许柠已经没有退路了。
要解释被颠倒的黑白，除非有人证。
她深呼吸一口，攥紧拳头，“我没有主动跟陶也有任何拉扯，警方的东西你们看不到，不足以说明什么，但如果有人可以为我证明呢？”
司雅晴有恃无恐，“路人可不算数。”
“不是路人，司雅晴，”许柠眼角余光扫向往主桌走来的陆衍舟，“是你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