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赎罪,属下并未打探到帝祀跟公主是何关系。”
霜刃垂着头,愧疚的说着,方鹤安摆摆手,让霜刃先下去。
对于棠双之前发生的事情,北川皇瞒的紧,只怕除了周尚锦,再无人会知晓。
如此,便是棠双跟帝祀真的有个什么,也不是他们能查到的。
再说了,这么片刻功夫,若霜刃真的探到消息,那他早就成了北川的暗探了,而不是他身边一个侍卫。
“来人,给本公子换衣。”
天色不早了。
再有两个时辰,便到了用膳的时间。
北川礼队进京后却并未进宫,想必这个时候大晋皇帝应当跟朝臣正在商议对策。
先不管那么多了,今晚的晚宴重要,他绝对不能让宋寒笙跟颜玉溪先到。
方鹤安想着,转身进了卧房,换衣裳去了。
他生的好,身材也高大,宽肩窄腰,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但因为要见的人是明棠,所以方鹤安每次都会焚香沐浴,再换一件精心挑选的衣裳。
天渐渐地暗了下来,驿馆内,灯火通明。
帝辇跟明棠一起住在南殿,白日一到驿馆,小家伙就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明棠跟周尚锦商议完正事,便去看帝辇了。
路途奔波,帝辇又还是个三四岁的奶团子,所以明棠担心他会太劳累了,刻意让竹瑶做了冰酥酪。
帝辇特别喜欢吃冰酥酪,但每次却不会多吃,根本不用大人操心。
驿馆修建的虽不若皇宫那般华贵,但也到底是用来给使臣住的,所以殿内的环境很是不错,里面也十分大。
夜幕降临,帝辇小小一只,坐在殿内,小手撑着下巴,有些发呆。
他今日就坐在轿撵中,当时父王看见娘亲太激动了,并未注意到他。
他原本想着父王与娘亲相见,一定会有很多话要说,一定会有旧要叙。
可谁曾想,娘亲的态度那么冷漠,看着父王,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帝辇觉得心里难受,有点想哭,眼睛酸酸的。
他亲眼看着父王伤心震惊的模样,觉得心疼。
这三年他跟在父王身边,知道父王有多思念娘亲。
如今娘亲回来了,他们一家三口还是不能团聚,这是为何。
莫非父王之前做错的事,比他想的还要严重,娘亲这才不肯原谅他么。
“唉。”
帝辇小小的叹了一口气,肉嘟嘟的小脸上,满是愁云。
自从跟在明棠身边,他每日都是快活的,每日都是开心的,脸上从来都是笑意不断。
寒烟跟紫衣守在殿门口,听到帝辇的叹息声,彼此对视一眼,心道这是怎么了。
莫非是不喜欢驿馆,所以这小家伙才会愁云满面的?
“阿辇,我让竹瑶给你做了冰酥酪,你怎么不吃。”
桌案上,放着一碗冰酥酪。
以前帝辇都会很快的将吃上一半,今日他却迟迟没动静,明棠过来的时候,便见他小小一只坐在床榻边上,小身影缩成一团。
烛光打在帝辇身上,小家伙抬起头,小心的看了一眼明棠。
他甚少像今日这般沉默寡言,几乎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
明棠只觉得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
她赶忙走到床榻边,去拉帝辇的小手:“怎么手这么凉,阿辇,你怎么了。”
帝辇的小手冷冰冰的,明棠皱眉,身后竹瑶赶忙将手炉递了过去。
“娘亲。”
明棠一脸紧张,帝辇看着她,心更酸了,糯糯的开口,还带着哭腔。